“父皇……”
一聲微弱的呢喃響起,若非景帝離得近,都聽不清她喊什麼。
靈均喊完這飽含了濃濃酸楚的一聲,終於如願地暈過去了。
…………
內室裏,景帝聽著侍衛稟報的消息,鼻翼開合,臉頰抽動。
半晌,他揮了揮手,“下去吧。”
“是。”
莊嚴肅穆的大殿,一時隻剩下景帝和他身旁伺候的大太監兩人。
“來喜,你說朕是不是太不關注顰犀了,否則”
景帝遲疑的頓了頓,腦海裏不時浮現出那個女兒一身狼狽,跪在他的麵前,飽含辛酸的喚他一聲父皇。
那種感覺很奇怪,景帝自認不是一個心軟的人,可是對上那雙猶如抓著最後的救命稻草的希冀眼神,他冷硬的心還是不免觸動了幾分。
隨後派人去查顰犀公主府的事,才是真正的讓他憤怒。
駙馬公然的養外室,還有了一個三歲的兒子,這不僅僅是欺負公主,這純粹是把皇家的臉麵丟在地上踐踏。
安遠伯府欺人太甚。
來喜敏感的察覺到了皇帝的怒火,他斟酌了一下用詞,適時轉移注意力。
“皇上,老奴鬥膽,多嘴一句。”
景帝沉吟片刻,允了:“但說無妨。”
來喜把身子埋得更低,謙恭道:“事已至此,不知皇上如何安置顰犀公主。”
駙馬固然可恨,安遠伯府也自然該處罰,可是顰犀公主怎麼辦呢?
夫妻本一體,而且據探子回報,以前也有駙馬混賬的事情,顰犀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若非深愛駙馬,顰犀公主又怎麼忍得下這侮辱。
景帝眉頭微蹙,陷入了為難,“隻願這個女兒此次能開竅,”默了默,又道:“我皇家沒有窩囊廢。”
來喜心頭一驚,知道這次顰犀公主再選擇維護駙馬,恐怕就真的會被皇上徹底厭棄了。
次日,靈均在宮人的細心照料下幽幽轉醒,她喝了一碗白粥墊墊肚子,其他的說什麼也不肯吃了。
她算著景帝下朝的時辰,脂粉未施,頭發也隻是隨意束起,就匆匆趕了過去。
隨行的宮人好幾次想出言提醒,但都被靈均不動聲色的避開了去。
內殿外,靈均耐心的等著最後一位官員離開,才讓人通報。
景帝拿茶杯的手頓了頓,“讓她進來吧。”
靈均跪在漢白玉砌成的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直奔主題。
“父皇,兒臣想和離。”
景帝拿茶杯的手輕微的晃了晃,掩飾性的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靈均臉色蒼白憔悴,但一雙眸子卻堅毅決然,亮得驚人。
“回父皇的話,兒臣想要和離。”
靈均跪的筆直,不卑不亢的迎上了景帝打量的視線。
景帝挑了挑眉,“想好了?不後悔。”
“不後悔。”靈均說的擲地有聲。
景帝驀地笑了,“好,這才是我皇家的女兒。”
“來喜,替朕擬旨。”
當天下午,一封和離書被送到了安遠伯府,隨同而來的還有一道明黃色的聖旨。
安遠伯一家人都懵了,等到傳旨太監離開,安遠伯在仆人的攙扶下怒喝:“去,給老夫把那逆子叫回來。”
“父皇……”
一聲微弱的呢喃響起,若非景帝離得近,都聽不清她喊什麼。
靈均喊完這飽含了濃濃酸楚的一聲,終於如願地暈過去了。
…………
內室裏,景帝聽著侍衛稟報的消息,鼻翼開合,臉頰抽動。
半晌,他揮了揮手,“下去吧。”
“是。”
莊嚴肅穆的大殿,一時隻剩下景帝和他身旁伺候的大太監兩人。
“來喜,你說朕是不是太不關注顰犀了,否則”
景帝遲疑的頓了頓,腦海裏不時浮現出那個女兒一身狼狽,跪在他的麵前,飽含辛酸的喚他一聲父皇。
那種感覺很奇怪,景帝自認不是一個心軟的人,可是對上那雙猶如抓著最後的救命稻草的希冀眼神,他冷硬的心還是不免觸動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