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普通的聲音,毫無修飾的句子,值得在意的僅僅是句子中那真誠而不加掩飾的擔心和信任而已。可莫名的,一向冷靜鳶一被這樣的話問的失去了方寸,一種讓鳶一胸口激情澎湃的不知名的情緒從不知從何處蔓延出來,在血『液』中,順著血管肆意的奔騰洶湧,讓鳶一的心髒猛烈收縮的同時又讓他手足無措。
阿爾修米婭並沒有學過包紮,這是她第一次試著止血,很顯然,她做的有點強差人意,鳶一手臂上的傷口被處理的十分簡陋,樣子也不美感,是否有止血的效果也不能夠確定,但從某種角度來說,也的確有點作用。鳶一能清晰的感受到被紮緊的傷口處有筋脈在強烈的抽動著,要不是如此,他大約連最後的一點知覺與反應都要被吞沒在那激浪般的情緒以及耳邊雷鳴般的心跳聲中了。
對於阿爾修米婭的詢問,鳶一木然的點點頭。
得到了鳶一的同意,阿爾修米婭連忙伸手,小心翼翼的去攙扶受傷的鳶一。
手臂上忽然出現的暖意讓鳶一渾身一僵,他已經到了需要攙扶的地步了嗎?顯然還沒有,受傷的隻是手臂,而並非雙腿。再說,他曾經在戰鬥中右腿腿骨被擊斷,但他在那時將自己的斷腿扭直並冰凍起來,自己一人回到了學院,這點小傷對於他來說,又哪裏需要別人的幫助呢?
可是心跳還在強烈的跳動著,一切似乎都變得不可控製了,而在這不可控之中,鳶一卻始終沒有作出反抗。他順從的接受了這份不應該,並為此感到些許的心安與幾乎不可察覺喜悅。
鳶一蒼白的唇瓣動了動,卷翹的睫『毛』微微煽動如展翅欲飛的蝴蝶。他最終沒能說出什麼來,隻是一向麵無表情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輕微的不自然。
阿爾修米婭是不不認識路的,在去醫療所的路上,除了偶爾小聲的詢問道路,阿爾修米婭便再找不到合適的話題了。
與鳶一慢步的一路走著,阿爾修米婭緊張兮兮又自以為不著痕跡的歎了口氣,臉上雖然還保持著笑容,但那笑容間早已有了一絲垂頭喪氣。為什麼氣氛這麼尷尬!雖然認識的時間不是很久,但她和鳶一怎麼的也稱的上是朋友吧!她當然想和鳶一關係融洽互相幫助,但是為什麼偏偏一個話題都沒有啦!
“鳶一?”
就在阿爾修米婭內心的小人朝天痛哭的時候,低沉磁『性』的男聲從她與鳶一的身後悠悠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