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蕾,蕾蕾?”
一陣遙遠而虛無的聲音,漸漸在耳膜反複回蕩,仿佛四肢百骸都剛剛經曆過激烈的碰撞,每一寸肌膚還沉浸在劇痛之中,盛心蕾雙眼毫無焦距的睜開,好半晌,分不清時間空間。
“你還好吧,別嚇我,還有四十分鍾就該你上場了!”一個挑染著紅色短發的萌係少女,用一種驚悚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她。
盛心蕾揉了揉自己脹痛的太陽穴,最後的記憶湧了上來,自己昨晚不是還在藍薔薇酒吧唱了午夜場?然後拒絕了某個霸道狼狗的邀約,又拒絕了某個白癡經紀人的插科打諢,接著……
接著一場劇烈的爆炸,身體被熾熱的火焰吞噬隻不過是刹那,超出底線的痛苦之後她便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誰知道醒來卻還要麵對陌生的一切。
“蕾蕾?你,你是不是……”萌係少女忽然發現了什麼,顫抖著白蔥蔥的手指。
盛心蕾順勢看到一個白色空藥瓶,似曾相識的藥名,應該是安眠之類的藥物,她背脊躥起一股無法形容的惡寒,盯著鏡子裏的自己,一樣熟悉的容顏,卻明顯年輕了至少十歲……
她頓時覺得一種荒謬感充斥著四肢百骸,好半晌找回自己的聲音,“我……你……今天幾號?”
“蕾蕾,你別嚇我,今天是7月3日啊,是你參加天籟歌者選拔賽的日子啊,你不會失憶了吧?快快,再複習一下你的歌,還有半個小時該你上場了!”萌係少女忙不迭的將兩張紙塞給她。
盛心蕾深吸一口氣,看著其中一張報名表,兩寸彩照上的少女無疑是自己,名字、生日之類的基本信息也沒什麼異樣,年齡卻赫然年輕了10歲,變成22歲,而且畢業學校、經曆欄裏是什麼鬼東西?
還有另外一張紙上,陌生的五線譜,頹廢的歌詞,《七月思念》,這不是自己曾經所寫的一首頗為滿意的歌嗎?已經被無數所謂的公司所否定,以至於她都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創作能力,為什麼會再度出現在自己麵前?
“你現在已經不是RAINBOW的鍵盤手了,那些人,那些人都等著看你的笑話呢,我們,我們真的不可以輸啊!”萌係少女急得快要哭出來,握緊她的手臂,在白皙細嫩的肌膚上留下紅痕。
盛心蕾深吸一口氣,手臂上的疼痛證實這絕對不是夢境,看著對方心急如焚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但是歌唱比賽……
曾經在酒吧、地下樂隊曆練了十年,唱歌已經成為身體的本能……
但是見鬼的她之前不是應該在那場爆炸中死了嗎?這算是重生?還是靈魂穿越?《七月思念》的存在又真實的讓人惶恐……
“是啊,天籟歌者的預選賽,你難道都忘了?這首《七月思念》是你花了好幾個月才創作出來的啊!”萌係少女眼巴巴的看著她。
“我……我先去下洗手間!”盛心蕾幾乎快要被說服,可是生理上的另外一種需求迫使她驀地起身。
裝修奢華的走廊,有種浮誇的感覺,順延著衛生間的指示牌,盛心蕾失魂落魄的埋頭走著,驀地撞到一個懷抱中。
“對不起,我……”盛心蕾感受到對方熾熱的溫度,一股淡淡的清涼薄荷味道縈繞鼻翼,但是本能的推開對方。
“親愛的果凍們,今天我們來到著名的博藝皇冠酒店,在享用這裏最為著名的海鮮自助餐的同時,其實我還期待著一場豔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