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我攀上了山峰,隨即映入眼簾的便是高聳在前方的威尼斯與佛羅倫薩,繼續向上攀登的成果,便是《海都物語》與《我的朋友馬基雅維利》兩部作品的出版。隨後,立於山頂的我所看到的,是一條通往遠方的名為古羅馬的綿長山脈。經過十五年的翻山越嶺,我恍然發現自己所寫的內容完全沒有涉及那漫長的被夾在文藝複興與古羅馬之間的中世紀。自然而然地,我隨即轉而去攀登最能代表這漫漫千年中世紀的三座山峰。

第一座山峰,是一本名為《羅馬滅亡之後的地中海世界》的作品,以地中海為舞台,講述了千年之間圍繞著海盜與海軍所展開的故事。在羅馬帝國支配下的和平崩潰後,地中海地區便成為從北非襲來的海盜與為了防禦而組建海軍迎頭對抗的歐洲南部之間激烈戰鬥的舞台。

第二座山峰,雖然同樣也是伊斯蘭教徒與基督教徒間的激戰,卻是圍繞著從歐洲北部進攻到中東的基督教徒及與之迎戰的伊斯蘭教徒間發生的十字軍故事。

第三座山峰,是我現在正在籌備的作品,因為書名還未確定,無法在此詳細講述。但在我心中,這三部作品加上已經出版的《海都物語》共四部作品,將使我構想的“登頂”漫長中世紀主峰成為可能。

這樣一路走來,我那從“新人新作三部曲”開始的作家事業,在一次次攀登展現在眼前的高峰後不斷前進,也就是說,“三部曲”成為我作為曆史作家的起點。

坦白來說,年輕時候的作品難以避免不盡如人意之處,但我沒有對此進行修改,因為我更想要原樣保留下年輕時候的氣勢,畢竟源於青澀的不成熟也是有其美好之處的。

我始終深信細節之中得見神跡,故而至今為止一直拒絕寫作“一冊讀懂世界史”、“西洋史手冊”之類的作品。要講述曆史這一複雜的人類世界,若是隻圖省事妄想簡短總結,隻會離事實越來越遠。而在我看來其中最為重要的一個原因是,隻做寥寥數語一言概括,就是對曾經拚命生存的前人們的最大不敬。

但也正因如此,我總是致力於寫全所有細節,最終導致了每一冊作品都比較厚重。對於購買並閱讀我的作品的讀者們,雖然我一直覺得很抱歉,但還是希望大家能夠體諒並理解我的“細節之中得見神跡”這一想法。而最後可能還需致歉的一點就是,我的這種作風恐怕是到死都不會改變了。

再啟

但凡作者都會有所謂的“青春的一冊”。作品的主人公是年輕人,而作者寫作時也尚且年輕,讀者通常也正值大好青春,《優雅的冷酷》便是這樣一部作品。

即使是過了近半個世紀的現在,我還清晰地記得當日截稿的情景。寫完原稿上的最後一行文字才豁然發現天已破曉的我,打開窗戶沐浴著微弱的晨光,深深地吸入了清晨清冷而新鮮的空氣。那是7月7日的清晨,我恰在那一天迎來了自己31歲的生日,伴隨著完成寫作的滿足感,我鄭重地向自己宣告“你已於今日成人”。

而當我攀上了山峰,隨即映入眼簾的便是高聳在前方的威尼斯與佛羅倫薩,繼續向上攀登的成果,便是《海都物語》與《我的朋友馬基雅維利》兩部作品的出版。隨後,立於山頂的我所看到的,是一條通往遠方的名為古羅馬的綿長山脈。經過十五年的翻山越嶺,我恍然發現自己所寫的內容完全沒有涉及那漫長的被夾在文藝複興與古羅馬之間的中世紀。自然而然地,我隨即轉而去攀登最能代表這漫漫千年中世紀的三座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