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陸夢箋卻連解釋的機會都沒給他,她揮手打斷他的話,“莫,不要再說了,那是你的孩子,不管你認不認,他的體內流的都是你的血,這你不能否認!是男人就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林岱莫啞口無言,眼睜睜看著陸夢箋整理好衣衫走出門去。
好不容易得到陸夢箋的欣喜,在這個中午,消散的無影無蹤。
林岱莫懊悔的蹲下身子,拳頭不停捶打著地麵,是啊,他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以為自己不認,就可以過得去,可是即使走過這麼遠,該來的,還是來了。
毫無預兆的,陸夢箋突然收拾完行囊,直奔郊外那所大宅子而去。就連陸夢箋自己都沒有想到。
陸夢箋剛進沁心院,霍雙城已經在房中等候多時,他將一封書信遞到陸夢箋手中。
“普兒傳信來,宅子裏出了些意外,他處理不來,怕是極為緊急。你今日即刻啟程,若孩子們無事還好,若是有事,盡快將他們帶回來,千萬不得有任何閃失。”霍雙城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憂慮。
“將軍……”
霍雙城打斷陸夢箋的話,“說了多少遍,都是一家人了,就要改口喊父親,否則被有心人聽到又要做文章。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如今天氣漸冷,城外的農民今年幾乎絕收,現在大多都靠要飯為生,唉……災年出刁民,趁著時間尚早,你今早出發吧,免得又要趕夜路。這一陣子,委實不太平。”
“你將此事好好處理,若應付不來,便盡快帶著普兒一道回來!你幹娘這兩天著實急壞了。”
陸夢箋了然的點頭。
從沁心院出來,她便命人備好馬車,簡單取了些隨身物品,便直奔郊外的宅院。
林岱莫獲知消息時,陸夢箋已經飛馳在出城的路上。他顧不得胸上的傷,直奔沁心院,意欲追隨陸夢箋而去,卻被霍雙城厲聲喝止。
“你如今已是聖上禦封的虎牙將軍,做事怎可如此毛毛躁躁!”霍雙城不滿的指指林岱莫的臉,“你也不照照鏡子,你看你現在是什麼模樣!若是這般出了城去,豈不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林岱莫納悶的抬手摸臉,並未感覺絲毫異樣,可走到鏡子前時,卻被自己的樣子嚇了一跳。
那一雙棕黑的熊貓眼在鏡子中顯得格外紮眼,而兩腮上的粉嫩腮紅更是讓林岱莫臉上添彩,透出抹詭異的嫵媚。
“這是我?”林岱莫大驚,指著鏡中的自己。難怪來的路上,每個小廝丫鬟看到自己總做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現如今他才明白,原來是自己的這張臉在搗鬼。一定是夢箋,這個死丫頭趁著自己睡著,又搞這種惡作劇。
霍雙城無奈點頭,“不是你是誰?就你這種警覺性,嗬嗬,在軍營中隻怕死上百八遍都不為過!”
“你就老老實實留在府中吧,過兩日傷好了,還要去麵聖,這兩日便先好好休養一下,將氣色好好養養。”
林岱莫灰頭土臉的離開,隻見霍雙城微微一笑,這丫頭,想不到有些意思,竟然敢這樣。
陸夢箋一路奔馳來到宅子門口,天色已經變得烏蒙蒙。宅子的大門緊緊閉著,弦歌叫了許久,才有人過來應門。
裏麵小心翼翼不敢開門,外麵弦歌隻得大聲拍門:“開門,我們是京城來的,陸姨娘過來了!”
這一喊不要緊,不知從哪裏竟然呼啦啦圍上來一群身著黑衣的乞丐,圍在陸夢箋的車子和弦歌身邊。
“大慈大悲的官太太,您可憐可憐我們吧!”幾位衣衫襤褸的老太圍在陸夢箋車子周圍,有的端著個裂紋豁口的陶碗開口乞求,有的則直接赤著一雙黑乎乎的小手,衝著陸夢箋乞要。
陸夢箋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可是馬上便意識到當前的處境,這隻怕就是那群收成不佳淪為乞丐的災民了。
“大家都別急,我也是剛到此地。”陸夢箋躲不過那一雙雙渴求的枯手,於是直接掀開車簾,站在車門口,示意所有人安靜下來。
“我知道大家的處境,今日我來便是要為大家擺脫這種困境,”陸夢箋努力放大自己的聲量,奈何烏合之眾聲音此起彼伏總無法安靜合到一處。
弦歌趁亂,鑽回到馬車旁邊,一屁股坐在車轅上。
“姨娘,現在這群乞丐是越來越多了,再不走恐怕今夜咱們都無法脫身了,”弦歌憂慮的看著麵前的眾人。
“沒關係,我一定會想出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