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 醉臥當場(2 / 2)

隻見陸夢箋臉色鐵青,右手緊緊捂在無上,背部微微弓起,好似經受著極大的痛苦。

胃液一點點地往陸夢箋口中湧上來,痙攣而惡心的感覺,令陸夢箋渾身毛發都倒立起來。想不到從未有過暈車經曆的陸夢箋,此時竟然會暈馬車!這若是被人知道,豈不笑掉大牙,要知道,這可是連海盜船大鐵錘都不懼的陸鐵人,這一世卻被長途馬車折磨的不成人樣。

好不容易等馬車停下來,她恨不得馬上就衝出去,可這腳下堆滿的盆栽,卻成了攔路虎,將她堵得寸步難行。見方圓站在轎廂外,她隻得投去緊急求助的目光,右手更是緊緊捂住嘴巴,生怕一張嘴,便是一陣翻江倒海。

站在路旁嘔了許久,那架勢仿佛要將整個胃給吐出來,結果除了些酸水,陸夢箋始終隻覺惡心,卻也隻能幹嘔。這情形將守在一旁的方圓嚇得不輕,雖說少爺娶了這個女人做少夫人,實在是委屈了些,可這女人畢竟已是少爺的妻子,無論如何,自己也怠慢不得,這會看見她痛苦的模樣,急的在直打轉。相比之下,林岱莫卻安定許多。

由於走得匆忙,並未來得及帶些飲水出來,而陸夢箋吐完,口中難免有異味,正愁沒有漱口水,宇文突然從懷中取出一個水囊,丟給方圓。

陸夢箋將水囊擎到嘴邊,咕咚一口灌到嘴裏,將口漱幹淨,又覺口渴,仰頭大飲一口。

瞬間,整個嘴中一股辛辣刺鼻的氣味刺激著所有味蕾,自口腔直胃裏,好似著火一般,火辣辣的燃燒著,整個人都似瞬間被點燃,身上呼呼的熱起來。

宇文從車上搬下花盆,忽然猛地一拍腦袋,“糟糕!我竟忘了,那水囊裏昨兒被小武換成新釀的糧食酒了……”

轉頭一看,陸夢箋早已將水囊丟在地上,身子晃晃悠悠的站在原地,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口中含糊不清地嘟囔著些稀奇古怪的話語,身子猛一趔趄,便往地上倒去。

“少夫人,您怎麼……”方圓看見陸夢箋的舉動,不由覺得疑惑,伸手撿起地上的水囊,結果一股酒香飄入鼻孔,臉色頓時大變,尚未起身便看到陸夢箋身形一晃,瞬間大驚失色,剛要衝上前去,就看到一個身影閃過,將陸夢箋穩穩抱在懷中。

“嗯,”陸夢箋噴出一股暖暖的酒氣,隻覺身邊暖暖的,便扭動著身子,找到個最舒服的姿勢,安穩地睡了起來。

“什麼都別說了,快搬吧!”林岱莫鐵青著臉色,腮上肌肉緊繃著,顯得頜骨越發棱角分明,懷中陸夢箋像小貓一般,將腦袋往他的懷裏鑽了又鑽,雙臂則用力環在他的脖子上,這種感覺實在是,難言的詭異!

“該死,這女人怎麼能夠喝一口酒就直接昏睡過去!”林岱莫內心狠狠咒罵著,懷中那人的體溫穿透衣衫直接穿透他的皮膚,令他有種莫名的衝動。

心底似有根羽毛不斷輕撓,又癢又酥,又好似有暖流經過,既難過卻透著舒服。

尤其,當那張小臉不斷在他懷中廝磨時……

林岱莫就這樣抱著陸夢箋,在方圓的引領下走入臥房之中,看方圓識相地走出門去。

床鋪被褥全部簇新,整整齊齊的鋪在床上,比之前的破床不知要好上幾十倍,他隻需輕輕鬆手,懷中負擔便會驟然減輕,可他卻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突然好想這樣一直感受這種怪異的感覺,讓那溫暖一直停留在身邊,滲透,滲透,直至內心深處。

“叩叩,”宇文站在門口等了許久,看著少爺一直抱著懷中的女子,實在忍不下去,終於鼓足勇氣敲敲門,林岱莫聽見聲響,這才慌忙將陸夢箋放在床上,扯過被子蓋好。

“少爺,馬車上運來的東西都已安置妥當,要不您看看這家中還缺什麼,改天我們兄弟過來,也好一並帶來,”宇文站在門口,語氣恭敬,雖已時過境遷,對待林岱莫的態度,卻還似在林府時那般。

“嗬,不必了,我看這裏已經很好,有勞大家了,”林岱莫回轉身,走到門口,表情卻顯然緩和了許多,宇文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方才不小心將酒當做水遞給少夫人,令他一顆心一直浮在半空,雖知少爺不可能會責罰,但終究是自己不小心,才使夫人醉倒當場。

不過少夫人酒量也實在差了些,不過隻一口,竟然就直接睡過去了,這樣的酒量,怎能配得上我們千杯不醉的少爺,宇文一眼瞅見床上睡得正熟的陸夢箋,略帶鄙夷的撇撇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