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近幾年入學的舉監生,最後幾乎都能成功得中,也就造成了國子監舉監考試人滿為患的情形。
沈睿自然是想要進國子監的,畢竟國子監能有更好的教導不,國子監的人脈,也叫人眼紅。試想,往來之間,都是未來的官員,和現在的勳貴,等到日後,會是多大的關係網?
沈睿沒再多,而是問:“嶽表哥,不知舅母她們何時才到?那時你可要隨舅母她們回到安國公府居住?”
“最多還有半月,立冬之前,必是能到,我前兩日已經去安國公府安排人著手休整府邸,等過兩日再好生熏熏屋子,便隻等她們進京。”
潘嶽完又道:“到時候我定是要去安國公府居住的,那時表弟你也不必再住在外頭,咱們一道進府,有人照料著,必會好上許多。”
沈睿對此顯得有些局促:“我如何能入安國公府居住?”
“怎麼不能,”潘嶽道,“我當初也在你家住了這麼久呢,不妨事的。何況等到考上國子監,咱們就要搬到國子監去住,到時候半月才有一日假,也住不了多少時候的。”
沈睿這才向潘嶽道謝,因打定主意要去拜訪周老爺子,兩人便將自己之前的文稿都翻了出來,挑出幾篇精品,再精雕細琢,才好拿去拜訪。
到了休沐那一日,謝笙早早向李氏謝侯請安過後,還沒用過早飯,就和大姐兒一道上了馬車,慢慢往周家去了。
謝侯原本也想去周家,可京中行事不如在蜀州隨便,總要多番考慮,如此最後,竟連累得李氏也不能去,叫李氏給了謝侯好一個沒臉。
等上了馬車,想起方才父母之間的氣氛,謝笙和大姐兒對視一眼,不由得一同笑了起來。
“爹娘感情越來越好了,”大姐兒笑彎了眉眼,“這樣真好。”
即便是進京之後,也沒有什麼侍妾隨意往謝侯麵前湊,若不是府裏還住著這麼幾個人,每月發放月錢的時候,還能看到她們的名字,大姐兒都快忘記她們了。
“可真是神仙一樣的日子,”大姐兒輕歎一句。
謝笙有些奇怪,大姐兒卻沒多,反倒問謝笙:“你多久沒去看過姑祖父姑祖母他們了?”
“也有好幾月了,”謝笙見大姐不想,便也沒有追問,隻道,“上回見老師,還是在回鄉考院試之前。”
大姐兒點零頭,又隨意問起謝笙這幾日生活上的一些事情,最後才道:“前兩日你見著二妹,和她了會兒話?”
“正是,”謝笙倒是不奇怪為什麼自家大姐會知道這件事情,在他看來,母親接管了府裏的大權,這府中大事事都在她的總攬之下,才是應當。
“那日我見她自己坐在涼亭裏頭,便和她多了幾句。”
“你做的很好,”大姐兒誇了謝笙一句,“不過也不知道她這回能不能想通,娘已經在為她擇選夫婿,若是她能拐過這道彎,娘也不願把她往遠了嫁。”
即便二姐兒平日在家時候再怎麼偏激挑事,到底是謝家的女兒,何況她在外表現也還不錯,那日賞花宴,還是有不少夫人想要為自家庶子求娶。
謝家孩子少,兒子隻有兩個,嫡女更是隻有大姐兒一個,這樣算下來,大姐兒這個庶女也就顯得彌足珍貴。
李氏之所以一直放任著二姐兒,是她心性善良,也是不想就這麼輕易放棄一門有可能帶來的助力。否則按著李氏的手段,早把二姐兒打發的遠遠地。就憑一句不敬嫡母,不友愛手足,就足以將二姐兒直接送到家廟,和她母親作伴。
見謝笙沒開口,大姐兒便也不再多。
謝笙平日裏照顧家中姐妹已經夠多了,若換了旁人,不會這麼關心李氏和大姐兒,更不會做出和二姐兒談心的舉動。
這個社會的主流就是男主外女主內,內宅是女子的下,男子有時候的問詢,對於這些貴婦人們來,反倒像是一種侮辱。謝侯幾次插手內宅之事,也是給足了李氏臉麵,連當初處理秦嬤嬤,也要由李氏先開口,才隨後處理便可見一斑。
更多的官家子弟幼年時有祖母母親,成婚後便是妻子,年老時內宅權力到了兒媳婦手上。他們終其一生,都未必會對內宅事情有更多的探尋。
“快去瞧瞧,廚下的點心可做好了?滿他們已經出了謝家,再過不久就要到了!”
周家,周老爺子坐在位置上喝著茶,看自家夫人在邊上興致勃勃的指點江山,時不時還插一句嘴。
底下有人捧了一碟子點心過來,正是謝笙最愛的那些,按著一樣一個的方式來組合。
周夫人一一看過之後,才點零頭:“不錯,就按著這麼放。”
“老爺、夫人,少爺的馬車已經進了路口了。”
下人這一句通報,讓周夫人和周老爺子都不由坐直了身體,周夫人更是險些直接站起來。若不是念著他們作為長輩,不能去迎接輩,隻怕周夫人都要親自前去了。
謝笙和大姐兒進了花廳,便直接跪在地上,向著周老爺子與周夫人磕頭。
“好孩子,快起來,”周夫人連忙將兩人扶了起來。她一手拉了一個,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我們大姐兒長高了,也更漂亮了。”
“姑祖母,那我呢,您也別光看大姐,也看看我啊。”
“你有什麼好看的,除了回鄉這幾個月,你哪一月不過來,”周老爺子先了謝笙一句,而後又忍不住道,“你可是苦夏?怎的瘦了這麼多。”
周夫人一聽周老爺子這話,就知道他口不對心,隻因自己拉了謝笙在話,忽略了他,而有些不高興。事實上,最後那句才是他真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