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車早不壞晚不壞,偏偏今兒就壞在這裏,擋了我家主子的路,隻叫你往旁邊挪挪,又不是什麼大事兒,”高家的家仆趾高氣揚的著,卻半點幫忙的意思也沒櫻
“這高家可真是,分明已經能過,還硬要欺負人家姑娘。”
“可不是嗎,人家車壞了,姑娘家家的,怎麼挪得動,一個車把式又是老人家,還不許旁人幫忙,隻叫那姑娘自己挪。”
“快別了,那可是高家的人,我瞧著必然是這馬車的主人和高家不對付,高家誠心和她過不去呢。”
“我呸,哪個爛舌頭的我們家的壞話,都站出來,”周邊議論剛起,那高家仆人就來了這麼一句,嚇得不少人都立刻噤聲,又退了一步。
謝笙一向不怕高家,領著捧墨直接走到了那青蓬馬車旁,同那旁邊漲的臉色通紅,手足無措的車把式道:“老人家,你們可已經請了匠人來?”
“請了,請了,”那車把式連忙道,“方才車剛壞,就已經請了。”
那車把式完,又連忙道:“這車不難修,隻是老兒手裏沒有趁手的工具,並不是故意阻攔在此。”
謝笙攔下那車把式習慣性道歉的動作,顯然已經是回答過好幾遍了:“既是已叫了人來修,那便不必著急。安心等等便是。”
“等什麼等,知道我們主子是誰嗎,浪費了她的時間,你們可開罪不起!”馬路就這麼寬一點,謝笙和車把式的話,高家下仆自然聽得一清二楚。他才完那樣的話,謝笙就走了出來,看在他眼裏,那就是和高家作對。
“子,我可告訴你,可別多管閑事!”
謝笙長這麼大,什麼時候被一個下人這樣指著鼻子過。他微眯了眼睛:“我若是管了,你能如何?”
那高家下人顯然沒遇到過謝笙這種刺頭,他上下打量了謝笙一眼,恨不能用鼻孔看謝笙:“自然是送你去吃牢飯了,你這細皮嫩肉的,進去了,可享受著呢。”
“捧墨,”謝笙冷冷的喊了一聲。
捧墨一早就等著了,此時得了謝笙示意,上去就給了那高家下人一個大嘴巴子。
捧墨是跟著謝家的護院練過的,否則也不敢不帶人,隻他一個常跟著謝笙出入。
他這一巴掌下去,直接把那矮胖的高家下人直接掀飛到地上,那人臉上很快出現了一個巴掌印。
“這一巴掌算是輕的,好叫你知道,嘴巴都給我放幹淨點,倘若再在我家少爺麵前胡襖,”捧墨沒出聲,卻是用唇語盯著那家仆道,弄死你。
那高家下人渾身一顫,被捧墨眼中不合年齡的狠厲嚇住,連話都忘了。
一旁圍觀的人群瞧見這家仆被打,都暢快得不行,卻還是勸謝笙。
“這位公子,快帶著你下人走吧,那是高太尉的家人,若是因此惹上了高家,你可沒處理去的!”
“是啊,公子快走吧!”
就連那一直沒有動靜的馬車主人也悄悄遞出了一個紙條,那先前的丫鬟忙接了過來,看了一遍,才對謝笙道:“這位公子,我家主子,今日之事多謝公子理解,隻是高家勢大,公子還是避一避的好。”
“我呸,”那高家的下仆總算是爬了起來,還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你,你有本事就給我呆著。”
捧墨作勢欲打,嚇得那個家仆趕忙跑了回去。捧墨這才轉頭對謝笙道:“少爺?”
謝笙微笑著點頭謝過方才勸他的這些人,不過事已至此,他要是現在走了,豈不就成了他怕了高家?
謝笙對捧墨道:“瞧瞧高家是誰去接的人。”
謝笙自打出生到現在,還真沒聽到過如此粗俗的侮辱,剛才讓捧墨打那一巴掌,不過是開胃菜。
一個跟著高三娘在外地的仆人,可能會不認識謝笙,可是高家的主事人卻不可能不認識。高家下人如此侮辱謝笙,除非是高家想等著謝侯上門揍人,那高家就必須親自處理了那個下人,還得給謝笙賠禮道歉。
高家人現在在京城的不多,有地位又有空的就更少。謝笙猜,這次來接高三娘的,應當是高祺才對,畢竟就他最有空了。
不多時候,捧墨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高二爺養了一條好狗!”
高祺正坐在車裏和自己堂妹話,冷不丁聽見外頭一個聲音這麼了一句。
高三娘為人明豔大方,最喜正紅,聽見捧墨這話,當即柳眉倒豎:“什麼東西,竟敢在本姐的車架旁胡言亂語,還不快處置了!”
“慢著!”高祺忙叫了停,高三娘的處置可不是一般的處置,而是好幾個人圍毆一個,還倒抓進大獄的處置。
“二哥?”高三娘有些不滿,她這可是在給高祺做臉。
高祺很快想起這個聲音為什麼這麼耳熟了,可不就是謝笙身邊一直跟著的那個廝嗎。高祺連安撫高三娘都來不及,便下了車,果然瞧見了捧墨。
“可真是稀客,”高祺瞧見捧墨,又瞧見了一旁被打了一巴掌的下人,挑了挑眉。
“高伴讀養的好狗,”捧墨麵無表情道,“我家少爺不過問了一句那家的車什麼時候能修,便被貴府下人辱罵,高伴讀是不是該給我家少爺一個交代?”
“謝滿在這兒?”高祺見那下人一臉迷糊,不知道謝滿是誰的模樣,身上冷汗都下來了。
他家的下人罵了謝笙,那謝侯爺還不得上他家拚命啊,尤其是如今,太子想娶謝笙大姐的當口,要是因為這事兒黃了,高祺都不敢想後果。
捧墨後退一步,側開了身子,在他身後不遠處,就是站在路邊的謝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