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雙更(2 / 3)

二郎沒想到謝笙在此時,竟還想著自己,一時笑了起來,心中也有些感動。這消息是他從娘那裏聽來的,不過更詳細的,卻是自己打聽得來。今兒他也特意叫人安排好了,若是謝笙想要送信,第一時間便能將這事兒送出宮去。

“不送便不送吧,我叫人去同我娘上一聲。”

這回謝笙沒推辭:“還要煩請娘娘看著我爹,別叫他亂話。”

謝侯在皇帝麵前沒臉沒皮,什麼不敢做,什麼不敢。謝笙隻了這麼一句,二郎自然意會。

過了一陣,派去和朱王妃回話的人就又回來:“娘娘今日謝侯進宮晚,皇上必要留飯,叫謝伴讀也同六殿下一道過去。”

皇帝還沒見謝侯呢,朱王妃就能傳出這話來,顯見是心中有底氣。也是叫了謝笙安心,既然能留飯的事兒,就都不會是什麼大事兒。

謝笙做出鬆了口氣的模樣,轉頭就真認真上起課來,不過裏頭到底用了幾分心,就沒人知道了。

隻是此時謝笙再如何分心,甚至魂不守舍,都是值得理解的。故而二郎和五皇子都幫著謝笙在老師麵前打掩護。

謝笙看著二郎和五皇子這麼幫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而後也總算多用了幾分心思,對於老師的提問也積極起來。

宮中的課,很難講何時休息,若無意外,總是要一股腦兒,將一整日都賠進去。少少的休息時間,除了午飯,便是在習字之時,才能得了一星半點的偷希

見著老師出了門,二郎就忙招了吳子進來,問可下朝了。

“回殿下,還沒下朝呢,不過謝侯爺已經進宮,如今正在偏殿等候。”

聽了吳子這話,二郎和五殿下才鬆了口氣。謝笙瞧著,這兩人似乎比自己還要緊張一些。

就在吳子回話的當口,一個黃門來到了謝侯麵前,引著謝侯去見皇帝。

而二郎和謝笙之間,關於昨日之事的對話,也已經被錢公公一五一十的給了皇帝聽。

“謝滿果真是這麼的?”皇帝有些驚愕,又帶著幾分滿意。

二郎得到這麼詳細的對話,就是出於他的暗中操作。他昨日思前想後,還是忍不住想要將這話傳給謝侯,瞧瞧他到底是什麼反應。便想出了一個自以為衣無縫的主意,從謝笙身上下手,讓謝笙把信傳出去。原本一切都進展得很順利,不妨謝笙問過一句話之後,就將信直接燒了。

皇帝滿意於謝笙對於二郎的擔憂,也更滿意於謝家對於他的忠心。隻聽了一句他比起高太尉更信任謝侯的話,就果斷放棄將這麼重要的消息傳出去,皇帝原本不大好的心情,也明朗了不少。

“無怪你們娘娘把他當兒子一樣疼寵,連著二郎也把他當親弟弟一樣寶貝,那孩子實在是乖巧又貼心。”

錢公公忙附和道:“可不是嗎。要是謝伴讀是個不知感恩的,就算他從和殿下一起長大,隻怕娘娘也不會這麼喜歡他。”

這句從一起長大,讓皇帝心裏有些觸動。

“若他能一直不變,也好叫二郎身邊有個能話的人,”皇帝著又道,“細起來,他還是朕正經的師弟。”

這話錢公公可不敢接,師兄弟這種事,皇帝樂意就樂意,不樂意你也攀不上關係。

“不行,若是真認了這個師弟,他比二郎長一輩不,朕豈不是比謝寧還要一輩了?不可取不可取。”

“聽周祭酒在蜀州時,謝家對外的宣稱便是家中姑姑姑父前去探親,”錢總管道,“輩分這事兒,本就是各論各的,與旁人再無瓜葛。不過周祭酒並沒和謝伴讀提起這事,想必也是不願意叫他占了皇上您的好處。”

“老師到底還是念著朕的。”

皇帝才剛完,就聽見外頭有了響動,立刻便有人進來回報,是定邊侯已經到門口了。皇帝自然叫謝侯進來。

“臣參見皇上,”謝侯進門之後,第一件事,自然是先請安。不管皇帝心情好壞,謝侯最基本的禮儀是分毫不肯差的。

“起吧,”皇帝叫了謝侯起身,緊接著便道,“回京這幾日,你可算是舍得進宮了?”

“這不是怕舟車勞頓,皇上您嫌棄我一路風塵嗎,”謝侯臉上帶了笑,“如今歇了兩日,在家休整好了,才敢進宮來求見。”

“原本昨兒臣就想遞牌子的,結果……”

剩下的話,謝侯不完,皇帝也能猜到。無非不過是聽了朝堂上的變故,就又回去了。

“你倒是什麼都敢,”即便幾年未見,麵前插科打諢的人,還是熟悉的麵容,還是熟悉的語調,皇帝故意板起來的臉,也鬆和不少。

“那不是沒什麼可忌諱的嗎,”謝侯道。

因為皇帝和自己親近,所以有些話題,就不是忌諱,隻做平日閑聊一般。

皇帝心情慢慢好轉,便也不含糊,直接對謝侯了昨日高太尉的話,毫不意外的看見了謝侯吃驚的神色。

“怎麼,吏部尚書還委屈你了?”皇帝看見謝侯在吃驚之後,神色中帶了幾分不情願,有些奇怪。

“吏部尚書位高權重,自然不委屈,”謝侯不高欣,“可是臣做不來啊。”

“你在蜀州做了那麼多年刺史,道理相通,有什麼做不來的,”皇帝這話時,似乎隻是順口開了個玩笑。

“臣身邊有謀士呢,我自個兒不擅長政務,自然得叫懂的人在旁邊看著我才是,可這吏部尚書,又不能直接把謀士帶去處理事務,我自然不會。”

“皇上您還是把我扔兵部,或者城外大營也行,”起老本行,謝侯就高興多了,“臣武將出身,還是喜歡和武人相處。文人除了我妻子和兒子,別的就算了吧。”

“胡,那你老丈人一家子呢,還有周祭酒,”皇帝忍不住順口就駁了謝侯一句。

“那都屬於例外,”謝侯道,“周祭酒和我老丈人都是我惹不起,又得聽著的人。其他文官,我能忍著不上去和他幹一架都算好的,更別提日日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