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中的開學典禮總是莫名地早,早到丁眇眇的眼睛都睜不開三分之一。
感受到懷中包子逐漸冷卻的溫度,又瞄了眼台上興致勃勃的教導主任,眇眇偷偷把手伸進衣服裏,輕輕摩擦著快冷掉的肉包,同時祈禱沒有人看到她猥瑣的動作。
突然人群中響起一陣『騷』動,隊伍裏的人都自覺地往四周擠了擠,給中間的人讓出了一條路。漂亮的學姐主持拿起話筒:
“感謝教導主任的精彩發言,下麵有請高三年級去年期末優秀學生代表——白予,上台分享學習經驗。”
人群裏傳來一陣哄笑,也許是因為主持浮誇的風格,那長長的破折號不知道在吊誰的胃口,難道破折號後麵的名字還會有別人嗎?
白予漫不經心地走上講台,把話筒扯高,果不其然沒有稿子就開始講了。
他嗓音總是懶懶的,有一種你愛聽不聽的氣質。但就是這種氣質,讓e中許多女同學都崇拜得不要不要的。
雖然大多數人其實是看臉。
如何形容白予的長相呢,用眇眇的話來說,就是,我知道我怎麼樣都會很帥,所以就隨便長長。
當然這句話也是模仿白予的風格。
那天他作為高一優秀學生第一次上台分享經驗,清秀好看的臉和傲人的身高已然模糊了學習好這個焦點,牢牢吸住了全校女生的目光。
當被問及每次考試雲淡風輕的態度是否源於平時紮實的學習時,白予是這麼說的:
“還好,我知道反正我怎麼考都是第一,所以就隨便考考。”
簡直不要太炫酷,旁邊的老師們都驚得不知道怎麼接話,唯有校長雲淡風輕地接過話筒,開始最後一輪的講話。
當然是雲淡風輕的了,畢竟校長是白予爸爸。
眇眇暗暗腹誹,手裏一刻不停地摩擦著她的肉包,已經是皮開肉綻,卻還是沒能升高它的體溫。
終於到了“請同學們有秩序地回到教室,認真學習。”
眇眇飛快地衝到隊伍最前頭,隻聽見劉西禹在後麵喊:
“漠爺!這麼急著去教室幹嘛?幹將還在你後頭呢!”
同學們迅速哄笑起來,眇眇臉一紅,加快了腳下的頻率。
白予也淡淡地笑了一下:“恐怕是餓急了。”隻是聲音太小,沒人聽見。
其實眇眇平時輕易不臉紅,甚至有些皮厚,可能是關於白予吧,她有種被當眾戳穿的害臊。
說到“幹將漠爺”的來曆,那還得說到高二的第二節語文課的時候了。
那時候不但要文理分班,而且還要按分數分等級分班,理科大致分為一個清北班,四個一本班,六個二本班,而且每次期末考試後都會根據分數實行滾動製,每班最後一名都會降一個班。
白予一直高居清北班榜首,眇眇在倒數幾個排位苦苦掙紮,隻求不被刷下。
學校新來了個很厲害的語文老師分到了清北班,為了了解每個同學的寫作水平,第一節課就叫每人寫一篇隨筆讓班長劉西禹交到辦公室,第二節課每個人進行自我介紹,然後讀老師根據你的隨筆想象的你的『性』格。
眇眇因為一直很喜歡寫東西,所以發隨筆的時候就一直期待著,老師會給她怎樣的評價,她一直很在意自己的文字帶給別人的感受。
反倒是坐在前麵的白予十分悠哉遊哉,還在玩著魔方。
眇眇偷偷朝他吐了吐舌頭,然後興高采烈地從劉西禹手裏接過隨筆。
還沒看幾個字呢,突然就從前方伸過來一隻大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煞是好看。然後眇眇還沒來得及反應,隨筆就被白予抽走了。她反應過來後,正要齜牙咧嘴去搶,後腦勺卻遭到劉西禹的一記重擊:
“扭啥扭,老師來了!”
眇眇隻好默默地收起爪牙,不甘心地踢了一下白予的凳子:
“看什麼看!你不會看你自己的啊!”
“我的沒發下來。”
白予似乎不太想理她,專心致誌地看她的隨筆。
眇眇知道如果白予不主動還的話,她肯定是搶不到的,雖然她有130的體重,但白予有180的個子啊!
於是她狠狠地又踢了幾下凳子泄憤,白予權當沒感受到,沉浸在她的隨筆裏無法自拔。
還沒等眇眇從隨筆被搶的屈辱中抽離出來,大腿又被劉西禹狠掐了一下,隻聽到她刻意壓低卻又非常如雷貫耳的聲音:
“到你了!”
眇眇隻得『迷』茫地站起來,戳了戳劉西禹。
“你不用看班長,我重複一遍問題就行,以後記得認真聽課。”
語文老師還算溫柔,笑眯眯的。
“說出一個你最有趣的外號。”
眇眇想了一下,因為自己網名叫冷漠……大多數人叫她漠爺(因為壯實),少數人叫她漠胖(劉西禹這種比較熟的),還有人叫她漠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