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士方在最近很長一段時間裏,總是會夢見不同裸著的女人。
熱氣迷漫地澡堂裏擠滿著脫得精光的女人。濕潤地氣流如迷霧般包裹著裏麵的一切,透過彌漫著整個澡堂溫暖的水蒸氣,朦朧中可以看到很多女人白花花的屁股在不停地搖擺著、相互磨蹭著……隨之而來的呻吟聲此起彼伏,一浪蓋過一浪,情欲充滿著整個屋子……
女人們放肆的引誘,激發著鄭士方一邊吞吐著口水,一邊忐忑的往前靠近。
鄭士方想著,還好有這水霧的遮掩,彼此都看不清晰彼此的臉。他忐忑的把手伸出去,想去觸碰其中一個女人的屁股。他沒有想到那個柔軟和滑溜的屁股卻主動地撅起來靠近了他的手掌,這感受讓他如觸電般的新奇和溫暖。他希望這種感覺能夠停留的更久一些,但就在他完全滲進在這份不能自拔的體驗之中,他看到自己手中女人原本白皙的屁股已開始慢慢地變成了黑色。
這讓鄭士方內心非常的害怕和恐懼。他急忙去看其他女人的屁股是否也變成了這樣,但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目光所到之處,那個女人的屁股就會瞬間改變的了顏色。他一時不能確認是那些屁股自身的問題,還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但他此時又忍不住的去挨個地去看那些還沒有染黑的女人的屁股。整個變化來的特別快,瞬間這些變黑的屁股開始離他越來越遠,突然間飛出了浴室,升到了天空。那些變黑了的女人的屁股聚到了一起,把本來明亮的天也遮成了黑色。在那片女人屁股堆積成的烏雲層裏,一道閃電突然從裏麵直擊下來,天氣瞬間電閃雷鳴、暴雨如注,一條黑龍伸著利爪直抓下來,一把揪緊他的心,讓他疼痛無比,動彈不得……
鄭士方捂著心口醒來,心有餘悸,咂摸著不是滋味。他把仍搭在自己胸前妻子的大腿推開,坐了起來,點上一根煙抽著,想著這場他自己都說不出是美夢與惡夢的夢。此時此刻,他睡意全無,遐想無限。
他撩開窗簾,一陣陣幹燥的空氣不停撲來。放眼望去,窗外的景象和往年有些不大一樣。往年這個時節,不出門都應能聞到麥絮的清香,那田野也應是一片綠油油的海洋。但現在遠遠望去,莊稼卻是一片片淡黃色。走下田裏,才會發現麥秸下麵的葉子已經枯黃,整個麥株都呈現出嚴重的失水。近一年已沒下過透地的雨了,這場二十年未曾出現過的大幹旱正在考驗這個這片土地和這片土地上的人們。
清明節已經過了。皖北大地上,麥子已經開始拔節,油菜也在等待揚花。田裏的土地已經幹渴的咧著大嘴,像嗷嗷待哺的嬰兒。此時要還不給農作物灌足了水分,小麥就不能及時堆倉,油菜也不能挺莖,今年夏收的產量就會受到很大影響。
家裏有澆灌設備的都已經開始了各種澆灌。他們把柴油機開到地頭,把水泵丟進機井裏,接上水管,發動機器,水便隨著引水渠慢慢地滲透進土地裏;有的莊戶還借來了自動噴頭,澆灌起來即省水,又澆的均勻。得到井水滋潤的莊稼,立馬會給你顏色看,枝葉很快就恢複成綠洞洞的顏色,與那些沒有得到井水滋潤的莊稼形成明顯色彩的分水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