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
她還是沒什麼表情,但卻攤開了手展示出來,那人驚呼一聲,對著她的手臂看了好幾眼。
“陸垚!她是陸垚!我們找到陸垚了!我看看……三十三歲!科研助理!但因傷退役……什麼傷?”
陸垚沒有回答,她冷漠的回視著這個男人。
他帶著頭盔,臉隱藏在玻璃後麵,顯得很冷硬,聲音卻很局促:“你,你不記得了?”
持續冷漠。
“別,別怕,你沉睡太久了,有後遺症。”他努力讓語氣更加和緩,“別害怕,這是正常的,很快就會恢複了……陸垚。”
陸垚沉默了一會兒,張張嘴,發出了一聲嘶啞的:“嗯。”
周圍轟動了:“聲音!聲音!女的!”
她躺在懸浮的擔架上,任由周圍終結者裝扮一樣的戰士舉著木倉圍觀她,她也生硬的對視回去,腦子裏雖然空茫,可潛藏的,莫名的敵意卻讓她不願意有任何示弱。
“遮光!遮光!她不能馬上接觸自然光!”一直跟在後麵的少年音很是緊張。
於是一個大漢撥開人群走上來,雙手捏著塊銀布一抖,一個有棱有角卻輕薄如錫紙的蓋子就成型了,直接罩在她的身上。
一片漆黑。
她聽著耳邊嘈雜的腳步聲,還有人不斷的跑過來報告。
“沒有多餘幸存。”
“能源破壞。“
“意外……”
“幸運。”
“還有一個……”
一個吸氣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耳邊,那個錫紙棺材蓋突然收緊了,密密實實的包圍了她的擔架,黑暗中,她聞到一股冷冽的香氣,卻轉眼就昏昏欲睡。
既然要催眠幹嘛還弄醒自己……她如斯想著,順從的閉上眼。
雪白的房間,六麵都是雲朵一樣的軟材料。
陸垚坐在中間的床上,死一樣的平靜,正如整個房間中死一樣的安靜。
她忽然抬頭環視四周,沒有攝像頭,沒有玻璃,但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正看著自己。她極為緩慢的下床,一步步走到牆邊,撫摸那些軟材料。
冰冷,卻柔軟,竟然從沒見過。
她扯了扯,發現扯不下來,便直愣愣的看著,就地研究起來,這一站,就是半個小時。
【我建議你休息。】一個聲音忽然回蕩在的房間裏,【你的體力還無法支撐那麼長久的站立。】
那聲音雌雄莫辯,帶著一點金屬的味道,像假的,可偏偏有隱藏的起伏。
陸垚充耳不聞,繼續注視著麵前的材料,時不時的戳一戳,左右看一看。
【陸垚,我們將有醫務人員進來照料你,希望你不要驚慌。】
【如果你聽到了,請示意一下。】
陸垚歪歪頭,轉身走回了床上,繼續端坐。
【很好。】
看似密閉的空間,突然就有一麵牆劃開了一道門,那兒正對著一條走廊,不寬的走廊兩邊竟然還站了兩排全副武裝的軍人,他們的裝備應該有隔離功能,頭盔下接著巨大的氧氣麵罩,顯得極為猙獰。
走廊中間,一隊六個穿著白色生化防護服的醫護人員正推著儀器走進來,對上她看過來的眼神時,不約而同的頓了頓。
領頭的一個人走了上來,他整個人都藏在防護服後麵,看不清臉,走到她麵前時他停了一下,隨後才輕咳了一聲,張口道:“你好,我叫杜克,是生命研究院的次席研究官,我的團隊將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負責您的健康和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