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死前我想見一見一直資助我的宋先生。”VIP病房裏,病床上躺著的年輕女子艱難的張嘴,提出了人生中最後的願望。
“宋先生做慈善多年,資助過數不清的貧困生,從來不圖回報,也未曾與資助者見過麵,這是他的習慣……淩小姐,這個要求我實在是無能為力。”一旁的吳秘書一臉為難說。
主治醫生歎息一聲,“要不幫她問一問宋先生的意思?這可能是她這輩子唯一的願望了。”
吳秘書看著病床上的人,被因長期被病痛折磨,一張好看的臉形同枯槁,唯那雙眼睛透著一絲執著的亮光。
她從小就孤苦伶仃,好不容易得到宋先生的資助讀完大學,工作不久剛做出成績,卻又查出得了癌症,被病痛折磨多年,如今彌留之跡,身邊有的也是他們這些外人,可憐啊!
他不忍心讓她帶著遺憾離開,掏出手機,“我出去打個電話試試。”沒過一會兒,他欣喜的衝進病房,“宋先生正好在附近辦事,他願意過來一趟。”
眼中閃出一抹明亮的光,淩芳勾起嘴角,“終於可以見到他了……”
十分鍾後,病房裏一片混亂。
“病人生命體征直速下降,快,進行緊急搶救!”
“不行了,上電擊!”
“砰!”
病床上枯瘦的女孩被電擊得跳起來,數次之後,心髒終於恢複了跳動,她清醒過來,第一時間就是抬手伸向門口的方向。
主治醫生朝旁邊的吳秘書急問:“宋先生來了沒有?”
“我再去打個電話。”吳秘書急得推門出去,隻是馬上又推門進來了,欣喜喊道:“宋先生來了,來了。”
所有的醫生護士都退開一旁。
很快,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高大挺拔,精幹曆練的成熟男人走了進來,他長得星眸俊目,輪廓分明,一身西裝革履,皮鞋浧亮,說不出的英偉神武,他一進病房,似乎光線都亮了起來。
他快速走向前,毫不介意的握住了病床上彌留之跡的女孩,“淩小姐,你的事情小吳都告訴我了,你很有本事,也很勇敢,我以你為傲。”
“宋先生……”淩芳落出兩行清淚,定定的看著麵前幫助她走出無數個困境的人,將他的麵容印在了腦海中,她在心裏鄭重發誓,若有來生,定報答她的大恩大德。
握著的手無力垂下,病床上的人也麵帶笑容的閉上了眼睛。
主治醫生惋惜的看了眼牆壁上掛著的時鍾,讓護士記錄病人死亡時間:“淩芳,二十七歲,六月六號,十二點二十八分去世。”
宋安走出病房,沉重的對吳秘書說:“好好厚葬她。”
吳秘書點頭,“宋先生,我知道了。”
“呀,窗戶外怎麼這麼多的小動物?”護士準備將死者屍體運去太平間,無意間發現窗戶外停留了許多的飛禽走獸,有貓頭鷹、鸚鵡、貓、老鼠等,都垂著頭望著病床上離開人世的人。
主治醫生看了外麵一眼說:“淩芳學的是馴獸專業,聽說訓練出許多有靈性的動物,還能與動物們交談,是這個行業的翹楚……這些估計就是她馴養的那些動物吧,知道她走了,來給她送行!”
“哇,她好厲害,可惜年紀輕輕就沒了,真是天妒英才……”
……
手扶拖拉機在崎嶇的山村小路上行駛著,顛得一車子剛從城裏下放來的知青們個個暈頭轉向。
宋安開著車,正想著老娘說要他拿錢回去的事情,一不留神沒注意到路上一塊大石頭,車子好一陣狂顛,要不是他回過神來極力穩住,車子就要翻了,他鬆了口氣,開車走神實在太危險了。
“有人掉下車了!”突然,車子上有人大喊了一句。
宋安一個激靈,拉下了刹車杆,跳下車去看,車子後不遠處,果然躺著一個人,他心頭一跳,踩著草鞋快步跑了過去。
知青們也陸續跳下拖拉機,跟了上去。
宋安走近了一看,是個女知青已經昏死過去,他趕忙將她扶起,手碰到她的頭,濕漉漉的,他抬手一看全是血,頓時就嚇著了。
“秀秀,是秀秀!”白芬芳捂著嘴驚喊。
其它人也都嚇得呆住,林秀秀的後腦勺正好撞在一塊尖石頭上,這會子已是滿地的血,人肯定是沒了。
來的路上,林秀秀還盼著將來要回城的,如今剛下到鄉下第一天就摔下車死了,像書上說的那樣客死異鄉,真慘呀!
宋安此時腦子已是一團亂麻,他看著麵前一臉慘白的年輕少女,心裏無比愧疚,要不是因為他開車出神,這姑娘也不會掉下車,她還這麼年輕,絕對不能死。
想到這,他急忙抱起林秀秀要去找村裏的土郎中給她醫治。
淩芳覺得頭痛欲裂,似有人拿錘子狠狠敲了她的頭,痛得她倒吸了幾口涼氣,恰巧又襲來無數的記憶,擠得她腦子都要炸了,與此同時,她也明白了一個事實,原本在二十一世紀病死的她又活了,她穿越在了七十年代,一個十九歲,叫林秀秀的女知青身上。
耳邊嘰嘰喳喳的吵死了,她緩緩睜開了眼睛,想叫他們別說了,入眼,便見到一張年輕男人的臉,看到這張透著熟悉的容顏,她猛的一驚:“宋、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