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我道是天啟城人傑地靈,連個普通店小二都如此風雅呢。想不到竟然是這種原因……”
雲縱並不意外對方聽到自己和店小二的話語,自顧自的從桌前拿起了茶杯,端著書生手邊的一壺熱茶給自己倒了個滿後,才說道:
“我觀書生你在奮筆疾書,時不時的還會從二樓向下看一眼,不知是不是在紀錄這人間百態?”
“那倒不是。”
中年書生依舊沒抬頭,一邊說一邊書寫,直到這一頁紙寫完後,才吹了吹墨跡,抬起了頭。
眼神溫和,猶如君子溫玉,令人心生好感。
而書生把這一頁紙鄭重的放到了一旁的書箱內後,才端著茶杯看向了雲縱。
他笑了笑:
“最近那幫讀者催更催的厲害,每日一章看的還不過癮,偏偏執著讓我恢複那每日三更之舉……聖人曰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他們這群凡夫俗子哪裏會懂創作者的艱辛?須知這文章一字一句都要仔細斟酌拿捏,真是為難住我了。在這樣下去,這本《晚來雪》,怕是要斷更嘍。”
雲縱總覺得他話裏有話,似乎在抱怨著什麼,可隱隱又有一種“老夫就算每日一更都有知己賞識”的驕傲在裏麵,一時間有些想不透。
而既然想不透,索性,他也就不想了,而是端著茶杯看向了樓下熙熙攘攘的行人,對書生說道:
“我來之前,聽一個老和尚對我說,這世間用劍之人,勇武最甚者為五,一是那傳說中一人獨守一城的洛青陽,人稱孤劍仙。二是那武當山當代執牛耳者趙玉珍,號稱道劍仙。三是那雪月城的三當家,據說當年一劍出而冰封萬裏的雪月劍仙,四是怒劍仙,不過老和尚說此人已入魔道,終究是落了下乘。而最令他欣賞的,是第五位。據說這人之前乃是一書生,一生從未習武,隻是看了好多好多書。而書看多了,自然懂的就多了。於是當他第一次拿起劍時,便操持著那把“萬卷書”成就了儒劍仙之名。書生,我說的可對?“
“嗯,確實如此。”
中年書生點點頭,手裏捧著茶杯也不知道是承認雲縱說的這五人劍仙之名,還是最後著重介紹的那位儒劍仙的神奇。
見狀,雲縱微微一笑:
“讀萬卷書,行萬裏路。書生,不知你走過了多少?”
中年書生忽然滿臉懊惱:
“莫提了,當年書讀的多,可卻唯獨不會那輕功,成名之後心想著自己這身份總不好去向別人討教,有些拉不下臉。所以別人都可以一日千裏,唯獨我隻能靠著足下草鞋,哪裏敢走的多?走的多……腳底板可是疼得很喲。”
沒錯,他就是手持“萬卷書”,江湖人稱儒劍仙的謝宣。
“原來如此……我道是天啟城人傑地靈,連個普通店小二都如此風雅呢。想不到竟然是這種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