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一睜開眼睛,頭痛欲裂的□□出聲。
入目地依然是灰突突地,黏鋪著破爛報紙的頂棚,王天一一個沒忍住,罵罵咧咧地哼了一聲。
他活了三十多年,頭一次發現,原來“穿越”這事離自己是怎麼近,他想:MB,不就是喝多開車撞了下樹嘛,怎麼就一下子來到了這個鬼地方呢?
沒錯!王天一這孫子就是酒後駕車,然後老天爺一個“不順眼”幹脆就給他換了個身體,從個子一米九,膀大腰圓的東北大漢成了如今這個瘦的跟白斬雞似的男人,最最關鍵的是,這個白斬雞還讓人給開了瓢,如今隻能不死不拉活的躺在炕上直哼哼。
正在王天一憤憤不平之時,有人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那是個女人,看起來也挺年輕的,但大概是沒有被好好對待的緣故,十分的麵黃肌瘦,她梳著條辮子,穿著身帶著補丁的衣裳,黃褐色的褲子,還有一雙明顯開膠了的鞋子。
王天一瞧見她進來,也不哼哼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這個女人,是這個身體的原老婆,王天一知道她叫李秀冉。
李秀冉一手上端著隻掉漆的鐵皮缸子,一手捏著兩粒白色的藥片子,她有點踟躕地走到王天一身前,小心翼翼地對睜開眼睛地他說道:“到點了,吃點藥吧!”
這原主的腦袋不知道讓誰給開瓢了,現在還血淋淋地破著個洞,這藥是衛生所給開的止疼藥王萬一隔兩三小時就得吃一次。
“你把我攙起來。”王天一盡量讓自己做出一個【慈眉善目】地表情,李秀冉聞言趕緊放下手裏的東西把他扶了起來,讓其靠在火牆上,還挺貼心的在他腰後麵堆了個枕頭。
王天一喝完水,吃了藥後,也沒讓李秀冉走,而是讓她坐在炕上跟自己說話。
王天一是在半個月前【穿】過來的,除了頭幾天暈暈乎乎地啥都不知道外,後麵的幾天所得到的信息都是從這個女人嘴裏知道的。
他現在這個身體原名也叫王天一,麵前的這個李秀冉是在他家長大的,也就是所謂的童養媳,兩人還有一個現今五歲大小的孩子,現在跟他奶奶也就是王天一的娘住在西屋,王天一醒來後,還以一次沒看見過那孩子,由此可見這對父子的關係一定不怎麼“和諧。”
“媽還好吧?”王天一問道。
李秀冉低著頭,半個屁股坐在炕沿邊上,十分小心翼翼地低聲說道:“意識恢複了,但身子還是不咋能動態。”
兒子被人腦袋開瓢,一臉血糊糊地抬回來,王老太太哪有不受刺激的,當下便兩眼一翻攤倒在地,送醫院一看,得,中風了。
“這兩天累著你了。又忙乎我,忙乎媽的。”王天一看著李秀冉嘴裏說著軟乎乎地話:“我這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想是沒有多長時間就能下炕了,等我好了,媽就由我照顧,你也多歇歇。”
李秀冉聽了這話,全身驟然一僵,她抬起頭,用著十分陌生的眼神看著王天一。
王天一臉上的表情卻是再沒有的坦蕩:“秀兒……”他十分不要臉的稱呼了人家的小名,露出一臉唏噓的表情:“不瞞你說,我這一回從鬼門關裏撿回半條命,突然地就想通了很多事情,以前是我對你不住,我以後一定學好不讓你們在跟著我受苦。”
李秀冉看了眼王天一,沒說信也沒說不信,王天一見了就明白了,原主以前也一定也沒少說這種“大話”,這李秀然心理怕是早就對他沒了信任。
算了,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且走著看吧!
王天一經了這麼多天,也早就明白自己是萬萬回不去了,而且從某些方麵來說,他這樣何嚐不也算是白撿了一條命呢!
更何況,還白送個這麼漂亮的媳婦。
王天一一雙大眼珠子兒嘰裏咕嚕的在李秀冉的身上剮蹭過去,憑他一雙閱【A】片無數的眼光,這李秀然要是好好打扮起來,絕對算是個清秀佳人。
時間就在王天一的養傷中悄然過去,終於到了他傷勢大好,可以下地的那天。
王天一走出了這個躺了二十多天的窮酸屋子,這是個明顯很貧窮的家庭,兩間破敗的瓦房,一個破敗的小院,院子裏堆滿了很多破破爛爛的東西,一看就是有人特意讚起來的。
王天一瞅了一圈後,直接往西屋的方向走去。
李秀然出去上班了,此時不在家,王天一來到西屋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兩個人。一個是躺在床上不能動態的老太太,一個是正站在床邊給老太太端茶倒水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