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百足蜈蚣屍(1 / 2)

這一下就像是野獸做撲咬動作一般,隻一眨眼,我眼前就多了張猙獰的麵孔。那怪臉極端的慘白,畸形地扭曲著,整張臉的麵部肌肉和麵皮都無力地耷拉著,像幹枯的充滿褶皺的老樹皮。那怪臉此刻半張著嘴,瞪著兩隻沒有眼珠子的空洞眼窟,直勾勾地盯著我看。

我的天!這分明就是一具被剜去雙目,再碾碎麵骨的腐屍!

我毫無形象地慘叫起來,舉起獵槍用槍托狠狠地將它推開,順勢就扣動了扳機。這一下太緊張了,一槍沒打中要害,還好這獵槍發的是霰彈,眼下距離又很近,雖然沒中它的臉,但它身上其他地方有好幾處開了花。

這一槍打得太倉促,我原本就坐在鐵鏈上兩邊晃悠,這下被強大的後坐力一推,身子一下就失去了平衡,往後滑落了一大截,接著就徑直向後仰去。我大驚,心道不好,忙下意識地用手一抓,還好沒有抓空,於是當下單手吃力,被懸吊在空中。

鐵鏈太粗,單手根本握不過來,沒法吃上勁,不一會兒就有點抓不住了。我掙紮著把另一隻手也抓上去,但一抬頭就看到那東西已經湊了過來,轉眼的工夫已經近在咫尺了。手電也在慌亂中掉了下去,模糊中我隻看到一個影子,晃動著朝我緩緩逼近,一隻手朝著我的麵門就探了過來。

我一看又出了一頭汗,心道這東西肯定不會那麼好心,伸手過來救我。我轉眼又看了看當下的高度,發了發狠:媽的!再不跳八成就喂粽子了,於是心一橫就鬆了手。

接下來就是垂直自由落體運動,我還來不及去思考從這樣的高度摔下來的後果,就已經重重地摔到了石台上,滾了兩圈躺在一旁,下肢一陣麻痛,很快就幾乎沒了知覺。

我當下認為八成是腿摔斷了,怕得要命,三炮快速跑來將我背離石台,我忍著疼告訴他趕緊讓鷹戈下來,上麵的情況很不妙。

三炮迅速地又點起了堆火,四周照亮了很多,借著火光,我們一眼就看到,鷹戈背著風師爺順著鐵鏈往圖騰石柱方向移動。我看了當即哭笑不得,敢情這廝讓我上去不是為了打掩護,而是給那玩意兒當靶子。

此時的火光清晰地照出了那東西的模樣,那是一具極其瘦削幹枯的軀體,身著破舊的甲片狀鎧甲,渾身被鐵鏈緊緊地勒住,駭人的是,這東西居然有八隻手,每一隻如枯柴般的手臂同樣被鐵鏈鎖住。它顯然注意到了鷹戈的動靜,扭曲著肢體就想躥上前,不過那一道道鐵鏈將它的活動範圍束縛得很死,使得它隻能在距離石棺三米左右的地方活動。

那怪屍鬧騰了一會兒,終究沒法克服鐵鏈的束縛,漸漸地又返回了石棺中,總算是安生了下來。

“這是他娘的養屍穴嗎?怎麼養出來的東西這麼個德性?瘦得跟幹柴一樣,光長胳膊不長肉!”三炮覺得惡心,皺著眉頭罵道。

龍少道:“這是百足蜈蚣屍,有關南陵的記載上提到過這種東西,很是凶險,這裏的先人用鐵鏈鎖著它是個正確的選擇。”

三炮道:“百足?你說八足還是百足?我可是兩眼睛一起瞅的,一共也隻看到八隻腳!”

我聽了也皺眉,問道:“那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還算不算是人啊?會不會是有意找來的某種特殊畸形?”

龍少回道:“這種異化的東西要存活下來是很不容易的,百足隻能是誇張的說法,實際上根本不可能。這個隻長到八隻腳就已經被放在養屍穴的位置上了,說明應該不多見,我覺得很可能是連體的畸形人!”

說話間,鷹戈已經很利索地順著石柱爬了下來,三炮他們趕緊都上前接應,他一落地便背上的風師爺放倒在地。

風師爺像犯了羊癇風一般,渾身不停地輕微抖動著,鷹戈一把抓住他臉上的麵具,奮力地一扯,豈料那麵具粘得極緊,這麼一下居然紋絲未動,依舊牢牢地卡在他的臉上。

我一皺眉頭,心道該不會焊死在臉上了吧?那可就慘了,估計這輩子也甭想取下來,九指金今後恐怕要變身蝙蝠俠了。

“怎麼回事?”三炮上前來了兩下,他害怕真的將風師爺的臉皮掰下來,沒敢太用力,隻象征性地掰了兩下,疑惑道。

鷹戈眉頭一皺道:“媽的,不會是那東西吧?”

看到我們疑惑的目光,鷹戈繼續道:“當年我打仗的時候,有一次在湄公河邊上打伏擊,那次打了場漂亮仗,當場就報銷了幾十號越南毛兵。我們那次的任務就是打伏擊,但這仗打得太爽了,當時帶頭的頭腦一熱,幹脆下令追擊,我們在叢林裏一直追了十幾裏,終於把一股殘兵全部幹掉了,但緊接著我們就發現了不對勁!”

鷹戈的臉上露出一絲驚恐的神色,繼續道:“等把越南人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們突然發現我們的人數不對勁,莫名其妙地少了很多人。一行三十人中居然少了七八個人,而且這些都不是戰鬥減員,這情況非常嚴重,於是我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尋找那些失蹤戰友。我們在叢林裏找了整整兩天,最後在一個廢棄的古城遺址裏找到了他們的屍體,幾個人都死了,奇怪的是他們的身上都沒有任何傷痕,而且臉上都蒙著一個白色的麵具,嚴嚴實實的,沒有眼洞和嘴洞。我們的一個戰士覺得奇怪,把其中的一個麵具掰開了,結果麵具一掰開,一堆惡心的蟲子就從他嘴裏爬了出來,我的天!那人的整個胸腔裏全是蟲子,都被蛀空了。”鷹戈說完一抹臉,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