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因為不得清遙王寵愛,傷心之下自毀容顏,打算出家為尼的傳聞應運而生。
彼時的君非墨抬起水眸,拉拉雲蝶衣的衣袖,“姐姐,聖女奶奶真的五十高齡了嗎?”
“怎麼了?”雲蝶衣放下手中的書卷,饒有興味的看著他。
她不明白君非墨尋常很少對這種事情上心的,怎麼如今會關心起那隻倉鼠的高齡?
君非墨無辜的眨了眨水眸,顯得有些糾結,他把視線從雲蝶衣放下的書卷和雲蝶衣的容顏上來回遊離,最後似乎定了定心,如同清漣般的聲音響起。
“可是為什麼非墨覺得聖女奶奶至少有七十歲了呢?”聽到這句雲蝶衣忍不住笑出聲來,君非墨卻接著開口,“人生七十古來稀,所以她才會一夜之間落發嘛。”
雲蝶衣突然發覺君非墨的學習又有很大的長進了。
上次把孌童那兩個詞解釋的那般精辟到位,這次連人生七十古來稀也引用的如此恰當。
抬眼看著坐在她身側的君非墨,“姐姐也覺得聖女有七十歲呢。”
“哇…非墨竟然猜對了,”轉而想到自己打算做的事情,他揚起笑兮兮的水顏,環住雲蝶衣的玉臂,讓人不忍拒絕,”姐姐,非墨打算多畫幾張聖女奶奶如今的畫像。”
雲蝶衣一怔,畫聖女的畫像做什麼?這玩意有收藏價值?
很快的君非墨就進行了精彩的解答,“畫聖女奶奶如今的畫像,送給尋常百姓…辟邪,好多人家境苦寒,連辟邪的畫像都買不起,非墨想幫幫他們。”
說這句話的時候,君非墨顯然是征求雲蝶衣的意見。
而雲蝶衣直接給出答案,“好,多畫幾張。”
她都差點忘了聖女此時這幅長相還有辟邪的功效,這次幸虧君非墨提醒。她雲家是做生意的,若是她把聖女的殘顏刊印成辟邪畫紙,低價售出,廣為流傳。
想必就算薄利多銷,也能增加不少的收入,這可真是個不錯的商機。
生意人嘛,對商機總是格外的敏感。
此時素年突然入內,端起溫度剛好的茶杯遞至雲蝶衣的麵前,她平時鮮少出現的,雲蝶衣也不曾看見過素年安靜以外的表情,這麼久過去了,她依舊沉靜如水,存在感極弱。
隻是這次沒有如同往日般做完事情就走,而是用那聽不出任何情緒在內的嗓音開口,“小姐,你可還記得救下奴婢的那個百花繁錦的春日嗎?”
雲蝶衣拿起茶輕輕的飲了一口,沒有說話。
她根本沒有這具身體的記憶,又怎麼會記得那一日在什麼樣的場合救下素年。
與其說出錯誤的答案貽笑大方,還不如不開口來的穩妥些。
素年眼中那絲期待的光芒逐漸的湮滅,悄然退出。
她其實早就發現眼前的雲蝶衣不是她侍奉多年的主子,之所以時至今日才來相問,希望得到一個確定無疑的答案,是因為君非衣給了她一包劇毒,要她放在茶水中毀去雲蝶衣。
她是雲蝶衣昔年救下的,卻也是君非衣培植的殺手,安插在雲蝶衣身邊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