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蝶衣突然覺得這皇宮真是夠熱鬧的,君非衣培養的人果然不同凡響,那身手差不多算是二流的,比起宮中很多侍衛都厲害幾倍。
她走到佛龕前,思索了半天,重新在畫像的反麵空白處作畫。
畫中人赫然的皇後的音容笑貌,不過片刻的時間,畫作已經完成。
她方才已經想過了,舞沁說的應該屬實,要不然她不會這麼大費周章的塗抹掉自己的畫像,如果這畫像是誰,皇上就會喜歡誰成立的話,塗亂了畫像,皇上便不愛誰便是真的。
那麼和舞沁之前一心求去的灑脫心境完全相否。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這舞沁,她突然莫名的多了幾分好感。
雲蝶衣在把畫像重現懸掛好的時候,轉而離開,她其實並不讚同皇後重新得到皇後的寵愛,帝王的愛太過薄情,要是靠近,可能還會受傷。
隻是皇上負情在先,她想讓皇後重新得到她失去的而已。
這樣莫名是失去,對她不公平。
所以她把那畫像改成皇後的相貌,希望皇上可以重新愛上皇後,然後得到她錯失的。
…在雲蝶衣走後不久,這偏遠的殿內迎來了第三個客人,衣裙樸素,頭上如雲的鬢發盤起,隻用一根簡單的簪子固定,容顏不見歲月痕跡,麵上的那種淡淡的貴氣卻不減分毫。
正是…皇後本人。
她一清早的時候就去給雲蝶衣和君非墨熬湯補身子,結果在拿著熬好的雞湯打算給雲蝶衣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她的蹤跡。
便一路尋找,等到看見她的時候,她正跟隨著宮中的新寵舞沁姑娘。
所以好奇之下,她自己也跟了過來,因為一直在殿外,她身上的味道並未和周圍空氣中的味道融為一體,並不突出,舞沁沒有察覺到。
雲蝶衣一心在舞沁身上,也沒有察覺到皇後的跟隨。
此時,她推開殿門,徑直走到自己的畫像前,重新燃上蠟燭,把那畫像撕的粉碎,碎片飄落在地,和那即使在白日,依然需要燭火照耀的黑暗殿內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素白的衣裙立於暗黃中,昏黃的燭光照耀著她的背影,似乎照進她的靈魂深處。
她知道蝶衣之所以那樣做,完全是一片好心,可是這樣的情,她隻能拒絕了。
其實舞沁說的不錯,情yu能迷惑人,卻不足以顛覆人全部的神智,皇上敗給了舞沁的溫軟纖體,花容月貌,醉倒在她編製的那些不真實的愛情中。
可是這些都不足以磨滅他所有的理智和清醒。
更不足以揭過他們夫妻相敬如賓的過往,那些曾經真切發生的事情,那些鮮活的記憶怎麼可能因為情yu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揮發的不見蹤跡。
能夠讓這些記憶消失徹底的,隻有…人心。
是皇上拋棄了他們之間的記憶,拋棄了曾經的感情,她不會把全部的責任推給舞沁。
金殿之上,皇上不信她半分,連要她的命也那麼的直接,她早已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