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拭了一下汗水之後,期期艾艾的開口,“王妃何以見得駙馬是當街殺人?”
眼前的雲蝶衣,毫發無傷,竟然緊咬著駙馬當街殺人的罪責不放,在他看來,實屬有些刻意為難,但是沒有辦法,誰讓她貴為王妃呢。
“我略習武藝,姑且可以認為駙馬是刻意傷人,可是我家夫君手無縛雞之力,如何經得起那馬蹄一踏之力,這豈非是刻意要他的命?
不是當街殺人是什麼?難道非得等他有什麼閃失,你再提著人頭去向皇後請罪嗎?”
到了最後,雲蝶衣的聲音中已經帶上了色厲內荏的感覺。
對於眼前這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九門提督,更多了些冷視。
他先說柳軒是馬受驚,其實無意傷人,後說是刻意傷人,一字一句無不是在為柳軒開脫罪責,她今日若不能讓柳軒多一次牢獄之災,定然不會罷手。
這九門提督想護柳軒,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能耐護住。
她最討厭這種沒有那金剛鑽,還偏偏喜歡大攬瓷器活的人。
雲蝶衣的話字字珠璣,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咄咄逼人中讓人沒有後退的餘地,九門提督到最後已經放棄替柳軒減輕罪過了,改為求情,
“王爺和王妃皆毫發無傷,得饒人處且饒人,不如就此揭過?”
“張大人這是什麼話?我和我家夫君平安無事,就得寬宏大量嗎?難不成你覺得等我們二人魂歸地府了,才可以和別人計較這過失嗎?”
得饒人處且饒人,什麼毛線真理,她不屑一顧。
在她雲蝶衣的字典中,仁慈是留給自家人的,對於敵人,絕不能留情。
柳軒存了傷她和君非墨心思的時候,怎麼不見他得饒人處便饒人?
憑什麼她要以德報怨,她又沒打算當聖母,讓別人立仁愛牌坊。
九門提督看了一眼渾身劇痛的柳軒,又眼見雲蝶衣的態度這麼堅決,最終隻能進行哀兵措施,向雲蝶衣打起了苦情牌,
“駙馬如今已受重傷,也算得到了小懲,王妃還是不要計較他傷人之過。”
雲蝶衣眉中閃過一絲不耐,看著被摔得散架的柳軒,“駙馬被馬欺負,誰知道是不是另外做了什麼惡事,得到懲罰。
至於眼前這一樁罪過,你當真打算包庇到底?”
看樣子這九門提督是打算杠上她了,真是好膽識。
不加點重料,真當她是菩薩心腸?
“張大人,我記得宮中快到了選秀的時間…令千金似乎也在入選名單內,需要我特地向皇後要求,把令千金安排到大皇子宮負責雜役嗎?”
雲蝶衣的聲音再度響起,輕輕淡淡的。
可是這語中威脅誰也無法忽略。
九門提督一聽臉色大變,臉色閃過不甘,最終咬牙下令,“駙馬當街意欲殺害清遙王和王妃,立刻打入大牢,奏明聖上,聽從發落。”
然後向雲蝶衣行禮,“今日多有得罪,下臣改日再去王妃那請罪。”
“不用了,我不想看見你。”雲蝶衣直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