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告知君非墨她回雲府的時候,墨非君正在沉睡狀態,根本不知道她的蹤跡,依照他個性的特殊,又不方便詢問宮中的人,免得被區分出來,怎麼能猜到她在這裏?
畢竟天下這麼大,她能去的地方很多。
墨非君轉而奉行沉默是金的原則,沒有解釋什麼,便自己找了個座位,拿起賬目開始幫她處理起來,神情專注,核對的步驟嫻熟的,似乎經常做這些事情。
他修長如同白玉般的指尖快速的翻著賬本,然後運筆如飛的在另一張白紙上記下數據,轉眼間已經將厚厚的一個賬本核對完畢。
雲蝶衣看著一目十行的墨非君,索性把所有的賬本都堆到他的麵前。
她自己則悠閑的從排列有致的古木書架上抽出一本書翻看起來。
對她來說,墨非君有這種妖孽的記憶天分不用白不用,她自己要是看書,頂多一目二十行,記下主旨和某些細微處,可是看賬單,要一目十行的記下所有數據,根本沒有辦法做到。
所以一事不煩二主,這些就有勞墨非君了。
墨非君抬了一下幽深的眸子,似乎對於雲蝶衣把所有的任務都交給他沒有什麼反應,接著低頭演算、記錄,周圍的氣息如同一潭沉靜的水。
雲蝶衣已經習慣他個性捉摸不定了,所以對此,表現的很淡定。
他的指尖滑過賬本的書頁,在燈下散發出獨屬於暗夜的魅力,伴隨著翻頁的沙沙聲,空氣中仿佛凝結了一樣,雲蝶衣閑坐一旁,正在查閱古籍。
他們之間,一種叫做寧靜諧美的氛圍在流淌。
明月高懸,等到墨非君幫雲蝶衣把所有賬本都處理完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一張白皙的容顏半埋在書下,整個身子蜷在寬大厚實的椅子上。
他輕輕的放下手中的賬本,然後緩緩的離開座位,唯恐驚醒了正在沉睡的雲蝶衣,行至她麵前的時候,微微傾了一下身子,準備將她抱起。
她輕輕淺淺的呼吸因為他的靠近,而鋪撒在他的容顏上,使得他的心有一絲的淩亂,最終擔心拿開書會驚醒她,他便將她和書一起抱著,動作輕柔而溫暖。
雲蝶衣正在睡夢中,並沒有醒來,隻是習慣性的動了一下身子,在她的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便又歸於安靜,儼然把他的懷抱當成了舒軟的大床。
墨非君的嘴角漾著溫潤的笑意,陌生的連他自己也未曾覺察到。
他隻是在心中感歎一句,她還是睡著的樣子比較乖順。
這樣的雲蝶衣,沒有任何的攻擊性,眼中所有的睿智和光彩都隨著闔上雙眸而被掩飾掉,顯得格外的讓人心憐。
過了一會,半迷糊半清醒間,雲蝶衣又發現自己找不到抱枕,櫻紅的唇瓣微微嘟起,然後閉著眼睛開始搜索抱枕所在的地方,這是她多年養成的習慣。
她的手在墨非君的身上遊離,抓到他的手後又迅速的放開,抱枕軟軟的,才不會那麼硬呢,這個明顯的不是,接著她的手又開始往上抓,觸到他堅實的胸膛,她微微有些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