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於1990年10月26日,也就是重陽節。在《易經》中將九稱之為陽數;雙九即為重陽。《續齊諧記》之中記載有桓景斬瘟魔之故事;我就是踩著重陽節的時間點來到了這個世界之上。
我家位於甘川交界處的隴南成縣,屬於嘉陵江上遊;提起隴南,大家想到的最多的可能就是貧困。的確,由於交通不便,導致經濟的發展嚴重落後;就連著名的唐代詩人杜甫到這都沒待幾天就受不了走了,可想而知,這個落後問題是亙古長存的;但在我們成縣的曆史上,也有許多文化遺跡,比如“漢八頌”之一的“西狹頌”、以及富有道教色彩的八仙坑、傳說之中秦始皇爬過的雞峰山等等。
由於落後,大多數的年輕人都在初中未結束就開始了打工生涯;雖說未能接受高等教育,但對於待在家裏務農的同齡年輕人而言,出門打工已經算是一件很體麵的事情了。
我入學比較早在十七歲的時候便已經高中畢業,投入了打工大軍。在此期間徘徊於北上廣的各個加工之間,隨著時間的流逝,2009年已經輾轉數個省份,飽嚐打工仔的辛酸與悲苦。在這一年,身心俱疲的我踏上了歸家的路途。
我已經快兩年沒有回家了;雖說男兒誌在四方,畢竟家是難以割舍的牽掛;於是在10年的臘月初八,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
在縣裏車站,爸爸已經在哪兒等著我。看到不善於言談的父親希冀的目光,心裏暖暖的;在外的遊子都有一個共同的想法:“報喜不報憂”;但我知道爸爸媽媽都清楚我的情況,也知道我在報喜不報憂,所以在我剛剛出去的時候每個月都會給我彙去一筆錢;直到後來我開始把自己掙得錢每月都寄回家時,還一直告訴我照顧好自己,不必顧及家裏。
當我出現在家門口時,爺爺奶奶以及媽媽妹妹都在門口等著接我,那一刻我的眼角濕潤了;盡管平時報喜不報憂,但是這一刻,我卻在歡笑的同時留下了淚水。在家人麵前流淚,沒啥可丟人的。
這天晚上,奶奶和媽媽做了一大桌好吃的,吃的我又一次流下了淚水,這就是我心底最珍惜的親情吧!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村子裏家家戶戶都開始準備過年。殺豬宰羊,農民忙乎一年了,就希望在這幾天好好的歇息幾天;過一個好年呢。
出門在外快兩年了,回家自然少不了和一群小時候玩伴的聚會了。在十多天裏,幾乎每夜都去聚餐。農村的聚餐簡單,普通的大魚大肉加上普通的白酒。闊別兩年多的友情在一杯一杯酒中又被找了回來。
這天,已經到了臘月二十一。和幾個高中時候玩的幾個同學乘著大雪登上了有名的雞峰山,在雞峰山最高峰有一塊平地,稱作湄洛峰;傳說當初始皇帝就是在這兒玩過的。在湄洛峰之上,成縣全景淨收眼底。此地乃整個成縣最高峰,於雪中觀景最好不過,一切都籠罩在白茫茫的大霧之中。
湄洛峰下有一奇景,名曰“石雞”,雖是奇景但也是整個雞峰山最危險的景點之一。距離石雞的路有三十米左右時寬度不足十厘米的路,一旁為百米高的懸崖,所以石雞雖奇,曆來真正見到它的人卻極少;人們都選擇遠觀,畢竟生命要緊啊。
結果那天一起有個同學名叫楊曉,因他做事無底線,故而人稱“楊大膽”。
在“湄洛峰”之上,楊曉對我們道:“今天這天氣,去看石雞最美不過了,哥幾個誰和我一起去看看?”在一片大霧之中,隻能隱隱的看到一點石雞模糊的影子,看看都覺得心裏滲的慌,這會和他去,除非那人腦袋什麼時候被驢踢了。我們紛紛拒絕。有個外號張巧嘴的張誌鵬,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對楊曉說道:“這地方我們膽小鬼都去不了,要不大膽你去玩玩,才顯得你與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不同嘛,隻要你去,今天下山哥幾個的這頓酒,我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