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蔚回去了,我一個人坐在後花園整整一個下午,陽光落在身上的感覺真的很溫暖,但無法彌補心裏空掉的那一洞。
我知道,她是我永遠得不到的愛情,但我也真的放手了。
因為她,我學會了愛;也是因為她,我學會了放手。
也許這是我心底永遠的缺憾,但想到她是我一手訓練出來的,我在她的生命與生活都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我是帶給她心慌意亂,生澀心悸為數不多的男人,足夠了。
自從她從我的房子裏搬出去,我一直睡在她曾經睡過的那張床上,仿佛還能感受到她的體溫與氣息。
沒有留下,是因為我知道留下來想再多也沒有,而遠在洛杉磯,我知道自己的想,更沒用。
有時,我也不禁迷惘自己到底是不是男人了。
墨子南偶爾會告訴我她的情況,她懷孕了,她要結婚了……
我沒有回去,當時我在準備去埃及的路上。我認識一位中國姑娘,她問我要不要和她一起去冒險,看著她純徹的眼睛,恍惚之間似乎看到她的臉,點頭答應了。
中國小姑娘姓莫,莫鶯,她的個性很活潑開朗,時常笑,很像天上的太陽;墨鶯的聲音很好聽,不像她總是波瀾不驚,像一潭死水般的平靜。一路上她一直會和我說笑話,告訴我她去過很多很多的地方,還有她喜歡的國家和地方……
和莫鶯呆的時間越長我越覺得自己老的不像話了。
我們到了埃及,莫鶯對什麼事都很在行,讓我這個做男人的第一次不用去操心什麼,因為她什麼都能做好。
莫鶯永遠精神充沛,生生不息的勇氣。
我們到處去看金字塔與古老的寺廟,看到這裏的風景文化。在城市還好,一切還算方便,可莫鶯不會滿足這些,她喜歡偏僻的,冷門的,跑到很遙遠的地方。
她說,每個國家熱鬧繁華的地方都是一樣的,唯獨每一個僻靜的地方才能看出一個國家真正文化的蘊藏。
我隻是抽煙笑聽著她一路上的解釋,關於埃及,關於旅遊,關於什麼我都沒想去,我隻是想找一件事情來做,可以讓我不想她,至少可以少想一點。
我和莫鶯在埃及呆了20幾天,風塵仆仆的一起回了洛杉磯。
莫鶯說:“王,你是我見過,最特別的人。”
我笑問:為什麼。
她想了很久,第一次沒有在我麵前笑,很認真的開口:因為我知道,你一路上都沒真正開心的笑過。你在想著一個人,雖然我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但我知道這是你一生無法忘懷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戳到了軟骨,一直到莫鶯離開我都沒有說話。抽了一根又一根香煙,嗓子火燒的疼痛……
好像,真的,隻剩下了“想念”。
她和南宮蔚的結局是我預料之中的,我從未想過要祝福她和他,但卻又不忍心看著她不幸福。
我沒有見過運氣比她更差的人,更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她才能好受點。我讓墨子南幫我聯係上她,拿著手機緊張好久我才故作鎮定的開口……
聽到她的聲音一如繼往,甚至帶著一絲絲的憤怒,我的傻孩子終於懂得生氣了。
我迷戀著她的聲音,她的呼吸,關於她的一切,最終卻不得不放開她,讓她自由移動,自我的過。拓跋死了,他們終究還是走不到一塊。
那天,我笑的很蒼涼,我不知道悲哀的人究竟是瑾萱,還是南宮蔚,亦或者是我自己罷了。
這段時間莫鶯一直像風,匆匆的來,匆匆的走;到我這裏不過為蹭頓飯,找個沙發睡覺,第二天自動消失,悄無聲息的。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懂,我們之間到底算什麼關係?明明會在同一個空間裏,但我們卻什麼都沒做過,問題還是她似乎壓根就不將我當男人,時間長了光明正大的躺在我的床上四平八穩。厚顏無恥的說:反正我也不是處女了,你是要和我一夜情還是夜夜情,都無所謂啊,隻要不懷孕怎麼樣都可以。
後來我專門為她留了一個房間,隻要她在一個地方玩累了,就回來睡覺。我從來沒問過她從哪裏來,以後要做什麼,一個女孩子能這樣生活的隨心所欲地,揮灑自如,難得可貴,不管有什麼樣的故事都是與我無關的。
因為,連我自己也不過是洛杉磯的過客匆匆。
墨子南很長一段時間沒告訴我她的消息,我以為我是不想知道的,可當墨子南打電話過來是時,我發現自己手心緊張的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