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玉暗暗思慮之間,那蘇奉常卻發話了。“你來還是不來,老夫沒有那麼多閑餘時間,陪你們這些公子哥兒嬉笑玩樂,不想隨我來,就趕緊走人,找那麼多無關的理由作什麼,這國子監衣食足矣,起居用品無一可缺,你還準備什麼?”
我靠,這季丞相前腳剛走,這老家夥後腳就跟老子翻臉了,這也變的忒快了點吧,讓自己都有點適應不了,渾身的凜然之氣才要散發出來,就要與那蘇奉常理論一番,可轉念一想,要是自己憤恨而走,或是反唇相譏,那可才真是上了那季宗元老狐狸的當呢,哼,讓本殿下如你所願,沒有那麼容易,要玩是吧,那咱就玩兒玩兒,是高手在哪都能玩兒得轉的。
這時正要答話的李玉,看到了於滄海從國子監的庭院外走了進來,上前對著自己說道:“小子,一個老頭跟我說你恐怕是回不了府邸,還說讓我等無須等待於你,回轉即可,但老夫還是害怕你小命不保,前來查看一番,到底怎麼回事兒,你走還是不走啊,老夫可是到現在還餓著肚子呢,這皇宮裏的規矩甚多,能早一些離開可好,省的心煩。”
於滄海一頓奴仆不像奴仆,主子不像主子的不倫不類之話,說的旁邊在場之人,疑慮不已,暗自揣摩這黑瘦老頭和這位丞相舉薦的公子是何奇怪的關係。
“那個,諸位不好意思啊,這人是我府上的老仆,是駕車的,一莽撞之人,說話粗魯,還請見諒啊。”說話的李玉一臉的歉意,心裏卻是一陣鬱悶,看自己這太子當的可真夠悲催的,馭下奴才跟自己這個主子說話都這般盛氣淩人,心裏一時的憋屈啊,惡恨至極,一時惱怒,憤然而道:
“你丫天生就是個吃貨,一頓飯不吃會你死啊,一點也沒有奴下的樣子,你沒吃,難道我這個當主子的就吃了?你怎麼沒有一點當奴才的本分啊,我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怎麼收下了你這麼一個四六不分、禮儀皆無的蠢貨,我今日恐怕是回不去了,也不用你來閑吃蘿卜淡操心,你自己回去吃去吧,記得回去不可荒廢了那幫小崽子們的學業,好好的替我監管他們,等我哪天回去了,要親自校考與他們,好了,不要在本少主麵前礙眼了,趕緊給我滾蛋,多看你一眼,我就少活一年。”
李玉的這一番市井潑皮之言,說的在場所有的士子學官,包括那蘇奉常,大為的汗顏,餘下也終於明白那季丞相為何還要多次提出要這人多多學習宮廷禮儀,原來是事出有因啊。
李玉憋屈,可於滄海更是憋屈,自己堂堂的一個江湖宗師級高手,被人像罵狗一樣的狂轟亂炸,這還是自己從未享受過的待遇,雖然整個特遣隊的除了婉靈兒、小珍兩個女孩子之外,都曾享受到李玉的這番狂罵,但還是因為自己一把年紀了,平日裏說話對自己還是有些顧忌,今日倒好,自己一番好意來勸其回府,到是中槍了,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心下卻也毫不在意,感覺隻有這樣,這小子才是把他當作自己人來用。
所以,也沒有出言反駁,隻是,說了句,“沒事的話還是要早些回府,省的讓那幫小崽子回去了問這問那的,搞的老夫甚是心煩。”說完,這於滄海便悻悻的走出了國子監。
打發走了於滄海,這時的李玉才轉過身來,對蘇奉常說道:“都是自己家教缺失,讓蘇大人見笑了,現在我李上石沒事了,可以隨你入內,六藝之術,還請多多指教啊。”說著臉上還堆滿了笑容。
“既然如此,那就隨我來吧。”說著便不顧眾學官的愕然之色,緩緩的進入了另一庭院。
眾人也是納悶,這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看到這主仆兩人嬉笑怒罵,很是奇怪這兩人的關係,這是一對主仆嗎?看似絕對不像啊,倒是有點忘年之交的兩人在相互嗔罵,雖然兩人罵的惹禍朝天,但從神色上來看,根本就沒有看出一點真正生氣的樣子來,真實怪哉......
而在前行的奉常蘇越,卻心下不斷品味著李上石這個名字,越品越覺得有些震驚。上石,石中精品,乃玉也!如此想來,可謂之李玉,李玉,這不就是當朝太子殿下的名號嗎?再想到此人雖是季丞相引領而來,還說是什麼子侄晚輩,可自己看到的卻是,這李上石沒有一點對季丞相尊崇之意,反而從那言談之中看出了季宗元對這人的一絲忌憚,難不成這人就是當朝的太子李玉,即是如此,可堂而皇之通報與自己便可,何苦費盡這般周折,尤其是剛才看到主仆兩人的一場嗤笑怒罵之戲,這讓蘇奉常更加的迷惑了,難道是自己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