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事情快要妥當時,我和胖球出了點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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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胖球哭著要找媽媽,劉嫂怎麼哄也哄不住,我隻好帶他下樓來散步。
路過一間零食店的時候,他吵著要吃冰淇淋。
我選好冰淇淋,接完了賬,再轉過身子的時候,卻發現胖球已經不在了。
我四處搜尋,發現胖球竟然走到了馬路的中央。
我快步向他走去,終於走近他,抱到他時;
一輛小貨車,卻忽然朝我們的方向駛來。
我第一時間將胖球推了出去,胖球滾落在地麵上,傷到了手腳,頓時哇哇大哭起來。
而那輛麵包車雖然及時停了下來,卻還是擦傷了我的左手臂和左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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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將我和胖球送到了醫院。
醫生說胖球隻是受了點輕傷,沒有大礙。我懸著的心,終於垂落下來。
可是我的情況有些不樂觀,左手臂和左臉頰的手,可能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完全康複。
而最嚴重的,是我左邊的耳朵。
醫生說,我的左耳本來就有些不好,現在這麼一撞,估計情況就更不樂觀了。
我想不起我的左耳,到底什麼時候不好了。
醫生說,可能是曾經受過一些外力的衝擊,也有可能是因為被人打過耳光;
因為他們在我的耳道裏,發現了很多的淤血,由於沒有及時清醒,有淤血的地方,已經開始發炎。
還好現在剛好受了傷,被檢測出來,否則等它繼續發炎,後果不堪設想。
——這樣說來,我還得感謝胖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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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來才想起來,我的耳朵從來沒有被人打過。
除了你。
除了你,沒有人敢賞我耳光。
嗬嗬。你這個蠻不講理的野蠻女人。
所以說,耳光耳光,受傷的原來都是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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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變故,直接拖延了你離開看守所的日期。
我每天在醫院,被人檢查來檢查去。
我爺爺和爸爸威脅我,要等我出院之後,才去處理你的事情。
於是我每天都心急如焚,我希望自己快些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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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一天,醫生突然告訴我,我的左耳,再也不能好起來了。
等傷口完全康複後,我必須一直依靠戴助聽器,才能聽到聲音。
如果不戴助聽器,我隻能依靠右邊的耳朵去聽。
可是人的聽力,需要兩隻耳朵去配合;
長時間依靠一隻耳朵去聽聲音隻會讓聽力越來越減退。
可是,我還是不願意戴助聽器。
我寧願學習唇語,我也不願意戴助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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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耳朵的傷勢還沒有好時,就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去見你了。
我擔心你在裏麵過得不好,擔心你在裏麵會害怕,更擔心你會等我等到失去耐心。
你知道的,你向來都對我都沒有什麼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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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包著紗布就來見你了。
你看著我頭上的紗布,第一句話卻是,“你怎麼穿短袖?外麵不冷嗎?”
我說我不冷。
最讓人感覺冷的事情,並不是天氣,而是心情。
我很懊惱,我為什麼到現在,還是不能把你弄出去。
我在心裏和你說:萌萌,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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