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她差點就想說“是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都是我……”
可是,開口的一瞬間,她眼角瞥到了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
她想起陸之謙給她戴上這枚戒指時,臉上溫柔的神情,那些他說過的,撕心裂肺的情話,她曾經發誓一輩子都不會忘。
因著這枚陸之謙給的戒指,她忽然有了點不甘心,她咬咬牙,把話咽了回去。
有時候,人做決定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當初戴上這枚戒指,郝萌隻用了一秒鍾做決定。
當她想要再褪下這枚戒指時,卻總是無法下定決心。
這枚戒指一直都戴在她的手上,哪怕陸之謙不知從何時開始,早已不戴這枚戒指。
可是她依舊固執的戴著,從來沒有想過要將戒指除下來。
郝萌知道,男人心狠起來的時候,總是特別絕情的,就好像陸之謙那樣的。
可是,她不願意就這樣結束在看守所裏。
她不願意,他說過會陪在她身邊的,一輩子。
可是一輩子是什麼?
*
第二天,郝萌在看守所裏見到了陸之謙。
陸之謙帶了全市最好的律師過來。
可他看著她的時候,眼睛卻像一湖死水般平靜。
郝萌想:他大概也覺得事情是她做的吧。
真是令人絕望的一刻。
以前有人說過,人絕望的時候,可以清晰的聽見,心一點一點碎掉的聲音。
郝萌那時覺得,這是一句非常傻的話。
心又不是骨頭做的,再傷心也聽不到碎掉的聲音吧。
可是,郝萌現在覺得,這句話一點都不傻。
因為她真的聽到了——
心一點點碎開的聲音,像是玻璃掉在地上,劈劈啪啪,又像小時候我們在院子裏,一起放的鞭炮聲。
其實,碎了也好,碎了就不用擔心再碎了。
臨走的時候,陸之謙看著郝萌,卻躲避著她的目光。
他垂下黑亮的眸子,睫毛長得像一排扇子。
郝萌看著他,他還是像以前那麼好看的,眉目英俊,俊朗無雙,英氣逼人,世上所有好聽的形容詞用在他身上,都是很恰當的。
陸之謙什麼都沒有說,隻是低垂著眉目,交代了一句,“萌萌,你什麼都別承認,不管他們問什麼,都別承認。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陸之謙說話的時候,由始至終也沒有抬頭看郝萌一眼。
郝萌瞬間感覺,不僅心也碎了,身體也碎了。
一直到陸之謙和律師離開好久好久,郝萌也沒有辦法從椅子上重新站起來。
最後,在幾個看管人員的幫助下,郝萌才從椅子上站起來,被人拖著,重新回到了看守所。
郝萌不知道該用什麼複雜的言語,來形容此刻她複雜的心情。
她想,也許她應該高興的,因為陸之謙說了,‘他不會讓她有事的’,可是為什麼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呢?
對了,他還讓她別承認,別承認,別承認。
可是,你妹的,你妹的,你妹的,我什麼都沒有做,我為什麼要“別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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