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謙反應慢了半拍。
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郝萌已經推開了他的禁錮,朝前走去。
他盯著她小小的背影,輕輕鬆鬆的走過那條撲在小溪之上的鵝卵石小道,身子漸漸湮沒在夜色之中。
英挺的劍眉倏爾蹙起——
他當真是離她越來越遠了,越來越不了解她了。
就好像,他以前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如今的郝萌,已經一點都不懼怕走那條溪流之上的鵝卵石小道,就連如此黑暗的夜裏,她也可以從容不迫的走在小溪上,健步如飛。
陸之謙在樓下抽了根煙,恰巧碰見了晚歸的莊落煙。
莊落煙與陸之謙住在同一棟樓裏,上樓的時候,一眼便看見了站在樓下花園處抽悶煙的陸之謙。
她巧笑倩兮,走到陸之謙身旁,朝他溫婉的一笑道:“之謙,你怎麼在這裏?”
陸之謙點頭,扔掉煙頭,用鞋子撚滅,輕鬆的說道:“沒什麼,就是下來走走。”
莊落煙恍然大悟的一笑,說道:“原來是這樣。”
說話的瞬間,她卻明顯捕捉到了陸之謙眼底難以掩飾的黯然。
莊落煙很聰明的轉了一個話題,溫婉的嗓音道:“之謙,這個周末的旅遊,所有公司的員工都期盼著呢,到時候你可一定要和郝萌一起參加。”
陸之謙點點頭,神情卻略有些疲憊,他淡淡的說:“好。”
末了,他又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給孩子看病的劉醫生上次是你去請過來的,他是怎麼告訴你孩子的病情的?”
莊落煙聞言,身子微微一震,垂在身側的手卻擰得很緊,嘴角有些僵硬的挑起,說:“啊?哦……劉醫生說孩子沒有什麼大礙,就是有些傷風,沒有得到及時治療,按照他開的藥,每天按時服用就好了。”
陸之謙眼眸微微眯起,歎口氣,說:“原來這樣……那就好。”
說著,他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像是放下了一樁心頭大事。
莊落煙卻被他剛才的話,嚇得後背發涼。
她還以為陸之謙是發現了什麼,現在看來,應該是自己多慮了。
她不敢再繼續與陸之謙多待下去,生怕被陸之謙看到了她臉色的不對勁。
於是便打了聲招呼後,迅速的轉身上樓。
陸之謙回到臥室的時候,郝萌已經躺在床上睡覺了。
他用很輕的力度,輕輕的掀起被子,鑽了入去。
郝萌背對著他,明明已經睡著了,鼻尖卻忽然聞到了熟悉的氣味。
陸之謙身上的味道,不是男性香水味的味道,而是非常特別的味道,隻要你接近過他,聞過了,就會一直有記憶。
那種味道,是與生俱來的,幹淨的,凜冽的,有幾分清涼,如同清新的薄荷混合了沉靜的木香。
郝萌有些貪戀他身上好聞的氣息,鼻子動了動,身子竟有些不由自主的想朝他的方向靠近。
正想著,陸之謙卻已經從被窩裏摸到了她的腰,輕輕將她納入懷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