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郝萌覺得,陸之謙那眼神,看得她挺心寒的。
郝萌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被陸之謙一隻手摁在了心口處,重重的摔了回去。
“怎麼了?”郝萌下意識的問他。
陸之謙卻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後,搖了搖頭,欲言又止的說道:“……沒怎麼。”
“沒怎麼你還不讓我起來?不用上班嗎?”
郝萌瞪了他一眼,從昨晚就覺得他很是不對勁,今日一起床,覺得他愈發不對勁。
郝萌垂下眸子,有些擔憂的問了他一句:“阿謙,你怎麼了?是不是昨天易向……”
陸之謙沒有讓郝萌完整的說出“易向北”的名字,便打斷了她的話:
“不是。以後不要在我麵前提到他的名字。”
他說著,用力的翻開被子,下了床。
郝萌感覺他掀起被子的時候,製造出了一陣冷風,不由地覺得身體一陣冷意。
心也冷。
郝萌像往常一樣,幫陸之謙搭配衣服,他那張英俊的臉上,卻明顯的寫著不高興。
她踮起腳尖,替他一個一個的扣好紐扣,偶爾抬頭看他的時候,發現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淡漠。
郝萌忽然想起,昨晚他還在睡夢中,呢喃著說不許離開他。
今日倒好,忽然就變得如此冷淡。
男人的心,真是難以捉摸?
郝萌心裏有些怒氣,憋在胸腔裏,說不出來。
可她是個有些認命的人。
她想著,既然他要賭氣就賭氣吧,她做好自己的就是了,總有一天,他會後悔他這樣對她的。
來到皮帶處,郝萌俯下身子,有些吃力的想替他扣好皮帶。
陸之謙輕輕將她的手挪開,冷淡的說道:“我自己來就好了。”
郝萌怔了一下,想起他平日可不是這樣的。
說什麼都要她給他扣好,才心甘情願的放她走。
郝萌見他今天似乎處處排斥自己,很識趣的躲到了梳妝鏡台的凳子上坐下。
拿起他送她的牛角梳,心不在焉的梳起了長發。
陸之謙站在原地,看著她,抬眸的瞬間,目光不經意的在鏡子中與郝萌交接,卻又很快的收了回來。
他沒有走到郝萌身邊,隻是單手往褲兜裏一插,淡淡的掃了郝萌一眼,語氣同樣也是淡淡的。
他說:“我走了。”
郝萌以為他會像往常一樣,走到她身後幫他梳頭,再和她依依不舍的告別。
可是他沒有。
陸之謙以為她會舍不得他,走過來牽著他的手,說遲點再走。
可是郝萌也沒有。
郝萌隻是點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陸之謙站在原地,盯著她的背影,又看了她好半晌。
他似乎在等著什麼,卻什麼都等不到。
最後,一聲不吭的轉身走開。
門“砰”一聲被闔上的時候,郝萌驀地回頭,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胖球走了,陸之謙也走了。
全世界似乎又剩下她一個人了。
她不想讓這莫名孤單的情緒蔓延,起身去浴室,在浴池裏放滿了熱水,衝刷昨晚陪伴了她一整夜的黏膩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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