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她真的隻是受到了饅頭米飯的蠱惑,也許真的是黑白無常想把她拉走了。
總之,她義無反顧的朝河中央裏走去。
這條河雖然不是很深,但是要淹死身高一米六且不善水性的郝萌,卻是極其容易的事情。
郝萌感覺冰冷的水,開始一點一點的漫進她的身體,下身那股火辣辣的撕裂痛楚,仿佛也因此而得到了緩解。
她不停朝河中央的地方走去,冷凍刺骨的河水,漫到她胸口的位置,一路往上。
很快她便喝了第一口水,可她沒有停止腳步,依舊義無反顧的朝河水中央的地方走去。
耳邊依舊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不停的蠱惑著她:
“姑娘,走快點,你走快點,很快你就可以吃到熱騰騰的饅頭了……”
郝萌一邊想著饅頭,一邊被河水淹沒,漸漸失去了知覺……
後來,她一直堅信,人臨死前的一刻,隻有心存念想,都是快樂的。
最怕的是,無牽無掛,連個念想都沒有。
雖然郝萌的念想隻是一個饅頭,但這也總比沒有的強。
這具體表現在:她在嗆了幾口水後,發現自己並沒有吃到饅頭。於是,她開始在水中劇烈的撲騰起來。
她這一撲騰,就引來了附近一艘漁船的注意。
,熟悉水性的漁民將她救了上來,漁民的老婆見她可憐,又給她換了套幹淨的衣服。
這才將她重新送回了祠堂,臨走前還給了她一籃子食物,千叮囑萬囑咐她別再跳河了。
可是那時的郝萌神智已經開始不清了。
她持續發高燒,村裏醫療環境很差,那將她救上來的漁民,也沒有察覺到她在生病,直接將她扔在了祠堂後,便離開了。
接下去的一個月裏,郝萌的病情反反複複,每天像個遊魂,出沒在村裏的祠堂。
很多小孩嘲笑她,罵她,拿石頭扔她,罵她是瘋女人。
村裏的村民隻當她是個神經病,並沒有人意識到要為她報警。
而事實上,郝萌的理智,也正在一點一點的喪失。
她每天夜裏蜷縮在祠堂的角落,吃著別人的殘羹剩飯。
她一次次的試圖去河邊自殺,又一次次的被人救起。
她的高燒不退,神智最清醒的時候也隻是能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
別人問她從哪裏來的,她隻是搖頭,不停的哭。
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再問她了。
又過了三個月,郝萌的肚子日漸隆起。
原本還經常施舍一些食物給她的村民,覺得她就是個不-三不-四的女人,理她的人更少了。
她肚子餓的時候,隻能蹲守在別人家的門口,去吃別人倒出來的剩菜剩飯。
有一天清晨,陽光很好,她終於感覺不是那麼冷了,頭腦也仿佛清醒了一些。
然而,頭腦太過清醒,對於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
她又一次記起了那間海邊的房子。
巨大的重量壓在她身上,而她的眼睛被蒙上,雙腿之間,是被巨物撞擊的痛楚。
她的眼睛慢慢俯下,手慢慢的爬上自己日漸隆起的小腹處,她似乎開始意識到了什麼。
她驀地慘叫了一聲,捂住耳朵,蹲在了水泥地上。
她的情緒開始完全失控,她開始握緊了拳頭,用很重的力量,一手一手的捶打自己的肚子。
她知道,她不能懷上孩子,她絕對不能懷上強-奸犯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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