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出門前,郝萌還是忍不住,撥打了一個電話給陸之謙。
電話卻傳來了冰冷機械的女聲提示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郝萌心口驀地有些莫名的不安。
陸之謙有兩支手機。一支對外公開;一支是私人手機,隻有少數人知道。
可是那一支私人手機,即便是陸之謙睡覺的時候,他也很少關機。
這大白天的,他怎麼關機了?
郝萌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說不清是什麼。
手機的電話鈴聲忽然響起,劃破一室安靜,也瞬間打斷了郝萌的思緒。
手機屏幕顯示來電人顯溫子弦。
郝萌接起電話,立即聽到溫子弦熟悉低沉的嗓音傳來:
“郝萌,我已在昨日說好的地方等你。”
溫子弦已經到了。
郝萌皺了皺眉,來不及去思考陸之謙為何忽然關機,趕緊對電話那頭的溫子弦連聲道歉,說:
“師兄,實在不好意思,臨時有點事情耽擱了,我這就出來。”
溫子弦在電話裏頭笑了笑,善解人意的說:
“不要著急,是我提前到了,你慢慢走出來就好,外頭下雪了,小心地滑。”
郝萌掛下了電話,趕緊套上昨天的高跟鞋。
穿好鞋後,她以最快的速度,小跑到昨日與溫子弦分別的那個街口。
溫子弦早已等候多時。
隔著一段遠遠的距離,他便看到她,她依舊穿著昨日那條黑色裙子搭配黑色絲襪。
天空正飄灑著絮絮白白的雪,她一身黑,與漫天白雪,對比鮮明,卻深得他心。
他勾起唇角,笑得高深莫測。
其實他很早就到了,沒有原因,也許是慣性使然。
就好像以前在大學的時候,每次他約她一起去食堂吃飯。
他也總是會提早很長一段時間,到她宿舍樓下等她。
很多路過的女生見他在樓下等郝萌,回宿舍的時候,會順道提醒郝萌一下。
郝萌下樓的時候,就會急得跟隻兔子似的,跳著衝跑到他眼前,一邊喘氣,一邊向他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師兄,我不是故意遲到的。”
此刻,郝萌同樣站立在他眼前,捂著自己急促起伏的胸口,一邊喘氣,一邊向他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師兄,我剛才有事……”
多麼相似的一幕,卻早已是物是人非。
溫子弦驀地想起那一句詩:“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人其實還是相同的人,隻是早已不是屬於他的。
溫子弦一邊想著,要怎麼樣才能把她變成自己的,一邊笑著對郝萌說:
“沒有關係,你一點都沒有遲到,是我早到可,我才應該向你道歉。”
說完,他看著她的臉,目光中帶著別樣的情懷。
隻是這樣看著她的臉,就讓他下定了某種決心。
沒錯,他有妻子,但是他可以離婚,不顧任何代價。
隻要她說一個“好”,他就願意為她放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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