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過去,她隻是一直抽泣,半個字也說不出口。
陸之謙的雙手從後麵緊緊抱緊了她,連拖帶拽將她重新拖回了房間。
郝萌的抽泣聲,卻由始至終沒有間斷過。
陸之謙不懂得說安慰的話,隻將她摁在沙發上,取出紙巾盒,蹲在地上,一遍一遍的幫她擦幹眼淚。
可是他一碰她,她眼底的淚愈發奔湧而出。
一直到最後,陸之謙都不敢再碰她了。
隻是將紙巾盒塞在她手裏,一遍遍的在她耳邊說:
“萌萌,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別哭,我是混-蛋,我不是人,我才是隨隨便便的人,萌萌不隨便,一點都不隨便……”
郝萌聽著他一遍遍的道歉,心裏愈發愧疚不安。
陸之謙這種天之驕子,何以要為了她,淪落到在她身邊低聲下氣,委曲求全的地步。
她分不清自己是感動還是心疼,眼淚卻愈發的止不住。
陸之謙見她掉眼淚,心就疼。
心裏早已沒有了剛才的怒氣,隻覺得心口一陣陣抽搐難受。
可是無論他怎麼向她道歉,她就是止不住哭泣。
陸之謙隻能站起身子,取出煙盒,站到窗台,一根一根的抽著煙。
煩心的事情總是很多。
但是沒有一件煩心事,比得上郝萌的眼淚,讓他感覺頭皮發怵。
不知抽了多少煙,陸之謙才聽到郝萌的哭聲漸漸停住。
他走回房間裏,輕輕將她從沙發椅子上抱起來,往床上走。
郝萌原本就睡得不沉,陸之謙一抱她,她立即就清醒了。
睜開眼睛看到陸之謙的一瞬,郝萌的嘴角毫無預兆的一扁,眼底的淚光又在浮動。
陸之謙真擔心她又哭,趕忙軟著聲音,哄她:
“萌萌,我忽然想起了一個冷笑話,我講給你聽好不好?”
郝萌一聽陸之謙要講冷笑話,立即就想起他的笑話功底太一般。
皺了皺眉頭,推了他一把,哽咽著說:
“不要,你講的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我才不想聽。”
陸之謙扯了扯嘴角,篤定的說:
“不,這一回你一定要聽我說,這個冷笑話真的很好笑……從前,有一個人,他長得很冷,他的眼睛很冷,皮膚很冷,心很冷,手很冷,腳也很冷……最後,他冷死了。”
郝萌怔怔的聽陸之謙把冷笑話講完,隻覺得四周的空氣也變得很冷。
過了半晌後,她才眯著眼睛,說:
“阿謙,你這個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冷倒是挺冷的。”
陸之謙抹幹她眼角的淚痕,歎了口氣,很無奈的的說:
“是啊,我這個人真是沒有什麼幽默細胞,連講個笑話也講不好,隻會害你哭,對不起……”
郝萌感覺陸之謙的手指在臉上輕輕的滑動,心裏一陣暖意湧上。
陸之謙輕輕將她放在床-上,細心為她蓋好了被子,隨即也翻身進入了被子裏。
他伸手找到了她的腰,輕輕將她鎖在自己懷裏,又是一遍遍的在她耳邊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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