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陸之謙看她的眼神有些冷漠。
比如說,陸之謙一路開車,都不曾主動與她說過一句話。
比如說,陸之謙一回到別墅,就把她連拖帶拽的拉進了臥室。
郝萌不知道他為什麼急著進臥室,看樣子不是為了發泄欲-望。
因為他眸底冷得就像結了霜。
郝萌第一時間找出了藥箱,準備幫他清理手上的傷口。
他手上的血已經凝固,變成黑黑的顏色,郝萌看得心驚膽顫,抓著藥箱,走到陸之謙身旁坐下。
一邊幫他處理傷口,一邊疼得心裏直抽氣。
一抬頭,卻發現陸之謙眼睛正盯著前方不遠處的一個點看。
他看得很入神,很用力,似乎全世界隻剩下那一個點。
郝萌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就看到陸之謙專注的一點,竟是地板上一個熄滅的煙頭。
郝萌心口一顫,腦海裏瞬間想起了那一晚易向北站在臥室裏抽煙的畫麵。
郝萌手一抖,拿在手裏的藥箱“砰”一聲掉落在地板上。
藥箱裏的東西嘩啦啦盡數掉落在地板上,引起了巨大的聲響。
陸之謙卻置若罔聞,目光依舊緊緊的盯著地板上的煙頭發呆。
他已經戒煙許久,臥室裏絕對不該出現這種煙頭!
他腦子裏亂得很,明明極力的說服自己,卻又忍不住想去揭開真相。
郝萌慌慌張張的蹲下身子,將從藥箱裏掉出來的東西一一拾起,重新放回藥箱裏。
陸之謙卻忽然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朝那煙頭走去。
一時之間,郝萌嚇得手腳無力。
從剛才開始,她就覺得陸之謙有哪裏不對勁,如今她心裏似乎更加明確了什麼。
她忽然覺得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就像小時候,父親母親出了車禍,她站在醫院的門口處等待的那種心情。
她那時就知道,也許下一秒,爸爸媽媽就會離開她。
現在她也是這種心情,總覺得下一秒,隻要陸之謙再朝前走一步,他就會離開她,永遠離開她。
郝萌不願意再麵對一次這種場麵,她幾乎是不管不顧的從身後抱住了陸之謙的身子,用盡全身的力氣,像無尾熊一樣纏住了他,也纏住了他朝前走去的步伐。
陸之謙的腳步停住,斂下了目光,忽然就覺得有種自欺欺人的悲涼感。
明明那煙頭近在眼前,他卻還不死心的想走近一點,去看清它。
其實他早就認出那煙頭,那種夾金色的煙頭不多見,抽的人也不多。
易向北恰好就是一個。
這真是他-媽的諷刺。
陸之謙真想好好問清楚郝萌,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郝萌不給他機會問。
陸之謙想,郝萌一定是心虛了,否則怎麼會主動纏住他身子。
以前她從來不會對他主動,也不會主動親吻他,挑-逗他。
更加不會對他死纏爛打。
陸之謙忍無可忍的橫腰抱起她,狠狠將她甩在床上的一刻。
清楚看到她眼角有淚光在閃動。
他心頭一軟,俯下頭,開始一顆一顆的吻掉了她的淚水。
他想,自己真是失敗,前所未有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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