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穆庭先生,你是否一力推動了喬雁的走紅?又或者她不接受你的個中原因,是她已經另有金主了嗎?”
又來這招。穆庭冷笑一下:“敢站出來我敬你是條漢子,這問題我答,不然趕緊在角落裏縮好尾巴別出來丟人現眼,見光都不敢,就知道瘋咬,惡心誰呢這是?”
在一片寂靜中,記者們交換了一下視線,竟然幾乎所有記者都開始亂七八糟地回答:“我問的我問的,那麼穆庭先生能回答一下嗎?”
“哦,你們倒是挺齊心的,看來這問題都是真心想問。”穆庭一揚眉毛,看了周圍的記者一會兒,忽地收起臉上笑意,認真開口,“你們別強行輿論綁架她,我喜歡她是我自己的事,要是被喜歡就得答應,世界上哪來那麼多愛而不得癡男怨女?感情的事強求不來,我在努力,她可能也在考慮,總之目前階段不關別人的事,希望沒有人太過自以為是。”
“我被很多人喜歡過,也拒絕過很多人,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為什麼要連一個人拒絕的權利都要剝奪,我沒這個權力與資格,當然,你們更沒有。我希望沒有人拿這種問題去逼問她,如果我最後真沒追到,好歹也想給自己留點不那麼無賴強占的麵子。”
“金主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開庭讓凱星去跟你們細說。”穆庭撇了撇唇角,對解釋這種問題興致缺缺,而後又是畫風突變地驟然翻出個白眼。
“至於說我一力捧紅喬雁的,有常識嗎?我要真有這個本事還當什麼歌手,直接去街上當星探,挖掘一個紅一個,以後任何一個紅一點的明星都得管我叫大哥,你們這些記者想要捧誰黑誰報道誰都得來給我拜山頭……”
他說了好一陣後,冷淡地以一句話作為結束語,“天都亮了,你們還做夢呢?趕緊醒醒不行嗎,夢話能不能別說出來丟人?”
這段采訪一出,製造出的輿論後果不必多談,而穆庭的粉絲們也在瘋魔過後,清醒地認識到了一個事實——
穆庭的確是在非常認真的,喜歡著喬雁。
外界這樣的風起雲湧輿論轉變,穆庭引領潮流玩得得心應手,凱星則一直在暗中準備材料用於正式開庭。這些事情,喬雁有所耳聞,進了組封閉式拍攝之後,眼下卻的確沒什麼精力去再分神於這些事情。
慕雲低沉,殘陽如血,萬千鐵騎兵臨城下,廝殺已經開始,亂軍之中,她一襲盛裝站在城頭上遙遙向下望,對浴血奮戰身著鎧甲的年輕將軍露出了最後一個美麗又冷漠的笑來,縱身從城牆上跳下。
就此拉開了電影的序幕。
《初相見》講的這個故事,其實並不算複雜。
故事的背景在一個氣數將盡的王朝,天子已然形同虛設,多年未曾理政,麾下所統十二州,諸侯割據爭鋒,戰火已經數年未曾停過。炎州盛產鐵器,多年積聚之下兵力強盛,在這個天子駕崩的春天,終於聯合其餘幾州諸侯一起弑了新君,正式開始了霸業征程。
炎州地處極北,一路南下征戰,兵強氣盛,勢如破竹,連下三地,過了江就打到了連州。連州物產豐美,然而州候性情暴虐,誌大才疏,攻下也並非什麼難事。
金鼓聲止,雲煙盡散,火光與天色漸暗下來,血跡與白骨蜿蜒一地,淩徹率軍踏過傾塌的城門,一馬當先走在最前,越過四散驚逃的人群,向州候府行去。連州物產雖豐,連年苛政之下卻也近乎民不聊生,約莫著所有的私藏都該在州候府中存著,如此算來,這一次攻城的意義,竟有大半都在這州候府裏。
然而突兀響起的爆炸聲驚天動地,將他的所有計劃都炸了個措手不及。炎軍快馬加鞭趕到連候府時,隻見火光衝天蔓延開來,將這個雄踞連州多年的龐大建築吞噬其中,將天邊都染上了一半灼熱的紅,這樣不堪一擊的土地,竟也有這樣玉石俱焚的勇氣,一時間炎軍上下驚歎之餘,倒也有不少人心中泛出淡淡的敬意。
說到底終究曾為同胞多年,而今縱使兵戎相見,到底也願意多留些體麵。
然而真正行到府前,所有人才突然發現——
有人麵向侯府,立於火海之前。
那人似是在欣賞金紅一片的烈景,周圍的奔走哭喊聲似乎與其無關,在馬蹄聲漸止的時候終於轉過頭來,金銀織就嫁衣如火,眸光熠熠眉目如畫。
淩徹驀地深深皺起了眉。
“抓起來。”
他最終也隻這樣簡潔地吩咐左右這樣一句話,而後催馬回身,便要在城中另尋個下榻之處整頓,那人卻對他的漠視猶如未覺,在他身後兀自展眉,盈盈啟唇。
“今日拚戰的這麼激烈,傷口裂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