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玩味地盯著尹白露,如願看到她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她挪開目光不看他,緊緊抿著嘴唇,不發一言。但是能感覺到,她裸露在外的手臂在微微顫抖,或許連高跟鞋裏的腳趾都是蜷曲的。
陳湛北忽然覺得特沒意思。
他來酒店找一個從外地來看他的朋友,恰好在樓層洗手間碰到她,她捂著嘴從他身邊跑過去,好像特別難受。出於好奇,他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然後看她整理好自己又進了包廂。
他想著不管是出於什麼關係,好歹兩人認識一場,他陳湛北向來大方,尤其見不得女人遭罪。
她仰頭喝酒的樣子可真刺眼,好像真就是豁出去拿命在拚,陳湛北又想起她在車裏推自己的樣子,心口發堵。
他把房卡重新丟給她,神情冷硬:“別把你自己看得太高了,你廉價,爺不能跟著你犯賤。怎麼說你跟顧衿都是朋友,今天就是碰上了順手給你解個圍,在旁政兩口子那兒我也說得過去。你喝了酒沒法開車,萬一路上出事兒我也不願意給你擔這個責任,在這兒將就一宿,明天早上起來就滾蛋。”
陳湛北轉身就走,留給尹白露一個白色的頎長背影。他比她大兩歲,可是說話時候拗起來的神情,真像一個純真的小孩。
尹白露隻覺得心裏一陣滾燙,她站在門口,有什麼東西在她腦子裏翻滾,暈乎乎的,她看見陳湛北伸手去按電梯的按鈕,然後想起他剛才說的話。
他說,你廉價,我不能跟著你犯賤。
尹白露胸口劇烈起伏,骨子裏的好勝作祟,或者是酒精作用,她不知道,她忽然動了瘋狂的心思,特別想拉著陳湛北一起做點什麼,他覺著她惡心,她也想讓他跟著自己惡心。
她把三百萬元的支票揉成一團,用了吃奶的勁兒拉陳湛北回房。
門砰一聲關上。
陳湛北靠著門板,不動聲色地垂眼看她。
尹白露眼睛亮晶晶的,她脫了高跟鞋,赤腳踩在他的皮鞋上,雙手扶著他的肩。
陳湛北托著她的腰,“幹什麼”三個字還沒出口,就被她猛地拉低了頭親上去。
尹白露的嘴唇很軟,帶著伏特加的後調和薄荷香氣,那種觸感非常奇妙,她不得章法地在陳湛北嘴裏搗亂,像是故意的。陳湛北被迫接受著,吻了一會兒,尹白露又拉開自己和他的距離。
她急促地呼吸,歪頭盯著他,白嫩的指尖不斷戳著他的胸口:“現在你跟我一樣廉價。”
陳湛北蹙眉,惡狠狠地看著她:“尹白露!”
偌大的套房裏隻開著門口一盞壁燈,隔著客廳落地窗,能看到B市的夜景。牆上的鍾時針馬上指向十二點了,尹白露看著時間,開始抬手解自己的頭發,大大的鬈發披散下來,映襯著她紅彤彤的臉頰,然後是裙子,她摸到肩上的兩條珍珠肩帶,再一寸一寸拉下後背的拉鏈。
她纏上陳湛北,柔軟的身體緊貼著他。
陳湛北呼吸漸漸亂了,他聽見尹白露在自己耳邊說:“謝謝你,陳湛北。”
她把臉貓兒似的蹭在他頸窩,小聲嘟囔,帶著醉酒後的委屈。
她說:“陳湛北,今天是我生日。”
陳湛北隻覺得腦子裏轟一聲,再也控製不住。
那對尹白露來說,是一次極致的體驗。徹底放縱自己,被陳湛北所左右著,在感官世界裏沉浮,兩人廝磨,有不抵死纏綿不罷休的意味。尹白露身體溫軟,玲瓏有致,她純粹,也沒那麼多技巧,但是很直白,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知道怎麼做自己才能心裏痛快,對久經沙場經驗豐富的陳湛北來說,這一切都讓他異常興奮。
第二天天微亮,兩人大汗淋漓精疲力竭。
清晨淺藍色的天光從落地窗透進來,一室靜謐。中央的白色大床上,床單淩亂,枕頭扔得滿地,白色的男士襯衫纏著黑色裙子,曖昧不堪。
尹白露從床上坐起來,背對著陳湛北,一頭濃密繾綣的長發散在腦後,襯得她皮膚格外柔軟白皙,也格外瘦弱。她仰頭看著外麵即將大亮的天光,神色淡淡的:“陳湛北,我不是什麼好人。”
她拿起他床頭的煙抽出一支放在唇間,低頭點著了,舒服地抽了幾口,歎氣:“你說得對,我不能當了婊子還立牌坊,昨天晚上那一遭兒算我還你的,是我主動,跟你沒關係。”
陳湛北咧了咧嘴,沒說話。
“我是廉價,當初年紀小不懂事兒,讓人騙過一回,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跟,也沒你想的那麼髒。”尹白露把煙掐滅,在煙灰缸裏碾來碾去,“你放心,我沒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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