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周身的氛圍也相對鬆散了一點。

這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斯嘉麗遠遠就瞧見了和克勞迪婭牽手而來的格雷醫生,她驚悚地注視著他們,當他們走到她麵前的時候,她才僵硬地說:“早上好,詹森。”

格雷醫生點頭道:“早上好,斯嘉麗。”

克勞迪婭透過墨鏡看著漂亮的女護士,斯嘉麗也望向了她,兩個女人四目相對,無形的火花迸濺而出,克勞迪婭挑了挑眉,抓緊了握著詹森·格雷的手,格雷醫生順手打開了自己辦公室的門,朝斯嘉麗點點頭,將克勞迪婭拉了進去。

然後,辦公室的門就關上了。

斯嘉麗整個人都驚呆了。

她是早知道克勞迪婭和格雷醫生的關係的。

但她一直以為他們不會長久。

可是……

可是眼前這一幕是怎麼回事!

怎麼還帶到醫院裏來了?!

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和一個年輕女孩……在談戀愛嗎!

不過,那真是在談戀愛嗎?!

斯嘉麗表情難看地望著那扇緊緊關閉的門,感覺她之前想得好像太簡單了。

這是克勞迪婭第一次到格雷醫生的辦公室,也是她第一次這麼全麵地參觀了現代的醫院。

最初來這裏的時候,她隻去了更衣室,走的時候還是從窗戶走的,所以對這裏頗為好奇。

格雷醫生一邊換白大褂一邊看著她,辦公室的窗戶拉著窗簾,雖然不如家裏的窗簾遮光,但也不至於傷到克勞迪婭。她不斷打量周圍的模樣難得帶了點孩子氣,格雷醫生換好了白大褂,就牽著她的手走進了辦公室配套的休息室裏。

休息室裏沒窗戶,有一張床和簡單的日常用品,平時如果手術太晚,來不及回家的話,格雷醫生會在這裏稍微休息一下。

“你就在這裏等我,忙完了我就回來找你。”格雷醫生這樣說道。

克勞迪婭回眸望著一身白大褂,更顯風姿出眾的男人,摘掉墨鏡說:“不行。”

格雷醫生藍色的眼睛注視著她:“外麵人來人往,我認為你留在外麵不太合適。這裏見不到陽光,比有窗戶的走廊更適合你。”

是的,他說得一點都沒錯,克勞迪婭也知道現在這個地方最適合自己,但她不能離開他身邊。

她擔心一旦她走了,他就會遭遇不測。

雖然現在是白天,但連她這樣的吸血鬼都可以進行遮擋之後出來活動,更不要提弗拉德那種程度的了。

所以她不得不防備。

“沒關係。”克勞迪婭固執地說,“你要去做手術嗎?”

格雷醫生沉默了一會說:“不做。”

“那你去哪裏,我都跟著你。”克勞迪婭抓著他的手說,“你應該知道哪裏照不到光,走那條路就可以了。”

格雷醫生眼神複雜地注視著她,片刻之後,他有些壓抑地說:“可我要上班,克勞迪婭。”

她影響到他的工作了嗎。

是啊,怎麼會不影響呢,如果不是她,他現在早就去開會了吧。

克勞迪婭也知道自己這樣很討人厭,但是……

“好,你去吧。”她忽然話鋒一轉,坐到床上說,“我就在這裏等你。”

格雷醫生驚訝於她突然的妥協,他凝視她許久,最終什麼也沒說,點點頭轉身離開了這裏。

房門被關上,克勞迪婭盯著那扇門,聽著外麵的動靜,在確定他已經離開之後,她在休息室裏呆了不到五分鍾,便戴上墨鏡自己離開了。

她是真的不能見光。

她將隨身攜帶的雨傘打開,走在走廊裏時會側撐著傘來擋住窗外的陽光。

病人和醫護人員驚訝地望著在室內打傘的女孩,他們都聽說了她是格雷醫生親自帶來的,出於對格雷醫生的尊敬,哪怕克勞迪婭的行為很詭異,卻也沒說出什麼責備的話。

血庫的羅德尼今天有點遲到,拎著公文包穿梭在走廊裏,他還不知道克勞迪婭是格雷醫生帶來的,所以當他看見她的時候,實打實地愣住了。

他很不可思議地問了句:“這位小姐,您為什麼要在醫院裏打傘呢?”

克勞迪婭冷漠地回過頭,陽光讓她感到厭惡和不適,她麵無表情道:“醫院規定不能這樣嗎?”

羅德尼噎住,半晌才道:“沒有。”

克勞迪婭淡淡道:“那就行了。”本來她說完這句話就想走,繼續去找格雷醫生,但又想起這人也許是他的同事,給對方留下不好的印象可能會影響到他,所以她又轉回了頭,不冷不熱地說了句,“我有畏光症。”

畏光症?

羅德尼愣了愣,回過神來點點頭說:“原來是這樣,你是來看病的嗎?需要我幫你嗎?”

克勞迪婭皺了皺眉,耐著性子道:“我不是來看病的。”

“那你是?”

“她是來找我的。”

一個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兩人一起望去,穿著白大褂的格雷醫生單手抄兜立在那,靜靜注視著他們。

“詹森?”羅德尼驚訝地走過去,“她是來找你的?是你的病人?”

畏光症屬於神經外科嗎?羅德尼一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