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法學院的學生。”
他輕聲說話，像來自另一個世界，低沉優柔，無比性感。
潘茜喉嚨幹澀，輕微點頭，說不出話來。
“那你對於國際罪犯，有什麼見解呢？”
這問題好像毫無由頭，又好像順理成章，潘茜瞪大眼睛看著對方，半晌，等對方後撤身子，回到了她對麵坐著，她才找回了說話的能力。
“國際罪犯？”她重複了一遍。
查爾斯輕描淡寫：“是的，國際罪犯，我想也許你在上課的時候有了解過一些案例？”他側過頭，揚著嘴角道，“那個叫霍華德的國際罪犯，有印象嗎？”
叫霍華德的國際罪犯……
作為優秀的法學院學生，潘茜當然有印象。
那是個神秘的男人，橫行國際犯罪多年都沒有被抓到，關於他的資料十分稀少，連張照片都沒有，還是近幾個月才有消息稱他被關進了秘密監獄，他所犯下的罪……都有點不切實際，說白了，她覺得……
“我覺得……他做那一切的目的可能不是為了犯罪得到的利益。”
潘茜皺著眉，回憶著教授課上對於這個人罪行的描述，他拿走了英國女王價值億元美金的一頂王冠，讓女王為此大動肝火，派出了最優秀的探員，卻一無所獲。
然而，這並不是完整的故事，完整的故事是，他在戲耍整個倫敦的警力之後，又將王冠完璧歸還了。
這無疑是在打皇室和警方的臉。
“我記得這個人為數不多的資料上寫過，他犯罪有兩項宗旨，一、不獲取利益，二、不侵害無辜的好人。有這個宗旨，再加上他曾經犯下的罪，我覺得，他更像是在享受犯罪的成就感。”
潘茜紅著臉說出自己的見解，“他應該不缺少財富，也不打算出賣什麼國際機密，禍亂世界，他做那些事情本身，好像隻是為了一種犯罪的快感罷了。”
這是潘茜第一次在不熟悉的人麵前說出自己對強大罪犯的理解。
她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見解”太過獨特，可能會引起對方反感，立刻望向對方，意圖說點什麼補救一下，但當她對上查爾斯的視線，忽然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靠在沙發背上，拉開手臂閑適地望著她，如果情況允許的話，他此刻或許會點上一支雪茄，不過……目前他寄人籬下，還是麵對女士，怎麼看抽煙都是不合時宜的行為。
他就那麼微笑著與潘茜對視，眼底是難以言喻的情緒，他身上獨一無二的男性魅力，吸引著潘茜靠近，他斐然的風度和危險的氣息，都讓潘茜慌張。
“查爾斯？”
她試探性地叫了對方一聲，內心慌亂無比。
查爾斯慢慢解開了西裝外套的紐扣，似笑非笑地“嗯？”了一聲。
潘茜慢慢抿唇，問他：“你要喝點什麼嗎？”
男人嘴角笑意加深，語調極其柔和舒緩地說：“當然，熱牛奶，謝謝。”
她以為他會要紅茶，或者咖啡，亦或是水。
但他卻要了熱牛奶。
他似乎熱衷於甜食，之前離開甜品店的時候，她作為女生都沒能吃完一份布朗尼，但他吃完了，還熱情誇讚了老板的手藝。
早知道該給他打包一份布朗尼回來的。
煮牛奶的時候，潘茜這樣想著。
客廳裏，看著潘茜忙碌的背影，查爾斯微微偏頭，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蒼白得有些病態的臉上，緩緩浮現出幾絲複雜神色。
“一起看個電影？”
熱牛奶放在麵前的時候，他已經恢複如初。
潘茜這樣提議著，從壁掛電視下方的抽屜裏翻出錄像帶，帶子外麵沒有封麵，看不出是什麼電影，但兩人幹坐著也不是辦法，看查爾斯的意思，他一時半會是不會離開的，看點東西打發時間是很有必要的。
隻是，他盯著她手裏的錄影帶，眼神奇妙地變化了一下，不過，麵對她期待的神色，他還是沒有拒絕，隻是紳士非常地說：“樂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