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言(1 / 1)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十三世紀朝鮮半島野史《三國遺事·卷二·駕洛國記》中記載:公元四十九年(中國東漢建武二十四年)七月二十七日,一位名叫許黃玉的異國佳麗,攜帶著她的媵臣(陪嫁的侍臣)申輔、趙匡以及申輔、趙匡的妻子慕貞、慕良,乘船漂洋過海,來到朝鮮半島南端的駕洛國,與駕洛國的金首露王結成百年伉儷。他們攜帶著“錦鄉綾羅、衣裳疋段、金銀珠玉、瓊玖玩器”等大量“漢室雜物”。婚後,許黃玉輔助金首露王,按照《雞林》職儀,設置了“角幹、阿叱幹、級幹”等高級官階;按照《周禮》《漢儀》確定了下級官僚的設置,實現了“革古鼎新,新設官分職”的政治改革。金首露王夫妻“理國齊家,愛民如子,其教化不肅而威,其政治不嚴而理。”使駕洛國存在了五百二十年之久,許黃玉本人至今仍然受到韓國民眾的普遍敬仰。每年的孟春三日、七日,仲夏五日,仲秋初五、十五之日,人民都要以豐盛潔淨的物品祭祀他們。

在兩千年以後的今天,對於許黃玉的出身來曆,中國、印度、日本、韓國的史界學者爭議不休。其實,在中國的曆史典籍中,雖然沒有許黃玉的直接記載,卻有不少關於趙匡的記載。範曄在《後漢書·馮岑賈列傳第七》中說:“時百姓饑餓,人相食,黃金一斤,易豆五升。道路斷隔,委輸不至,軍士悉以果實為糧。詔拜南陽趙匡為右扶風,將兵助異,並送縑穀,軍中皆稱萬歲。”同一章節中接著又說:“明年,公孫述遣將程焉,將數萬人就呂鮪出屯陳倉。異與趙匡迎擊,大破之,焉退走漢川。”以上說明,趙匡當時是漢家朝廷的右扶風,曾經與馮異並肩作戰,征討過西北地區的英雄豪傑。緊接著,仍然在同一章節中,範曄又繼續寫道:“九年春,祭遵卒,詔異守征虜將軍,並將其營。及隗囂死,其將王元、周宗等複立囂子純,猶總兵據冀,公孫述遣將趙匡等救之,帝複令異行天水太守事。攻匡等且一年,皆斬之。”請注意:在劉曄的筆下,此時的趙匡忽然又變成了蜀國的大將,並且領兵與馮異率領的東漢軍隊相持了一年之久,而且最終被馮異斬殺了!

無獨有偶,《資治通鑒》中也有類似的記載。

筆者不禁要問:難道東漢初期有了同名同姓的兩個軍事將領趙匡(一個是東漢右扶鳳,另一個是蜀國大將趙匡)嗎?範曄和司馬光作為中華人類赫赫有名的史學大師,他們怎麼可能將這兩個不同的趙匡記載在一起,而不加以注釋呢?這顯然不大可能,他們隻能是同一個人。倘若他們屬於同一個人,趙匡可能先是東漢將軍(官職右扶鳳),後來又是蜀軍大將。其中必有叛漢歸蜀的故事發生。那麼,不管他的行為是否正義,趙匡好歹要算東漢初期的一位重要的軍事將領,何以《後漢書》和《資治通鑒》對他的記敘卻是如此地簡單?並且兩位史學大師對趙匡的變節行為又沒有絲毫的譴責之詞?這在中國古代史學界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須知範曄和司馬光寫作時必然遵循孔子提倡的春秋筆法:“為尊者諱,為親者諱,為賢者諱。”但趙匡又不是漢家皇族的尊者、親者、賢者,他們也不必為他忌諱什麼,倒是光武帝作為漢室中興的明君,倘若他在其中有了什麼嚴重的過錯,範曄和司馬光就隻好為他這個尊者“諱”了。這就說明,趙匡的變節可能有非常之原因。

因此,筆者姑妄言之:公元四十九年,也就是範曄記載的“趙匡被馮異斬殺”了十四年以後,趙匡作為許黃玉的媵臣,突然出現在朝鮮半島南端的駕洛國,此事絕非偶然。可惜許黃玉研究家們不能詳究曆史,否則許黃玉作為中國人,絕不僅僅隻是猜測與臆斷(遲至今日,許黃玉研究家們尚且沒有發現中國曆史資料中的趙匡)。因此,筆者不揣冒昧,欲圖根據《後漢書》《資治通鑒》和《三國遺事》的記載,再加以小說家的手法,將許黃玉、趙匡、申輔等人的事跡,演繹成一部長篇曆史小說在此,以彰顯中韓兩國之間的深遠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