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了一個月,我依舊沒有和赫德說上過話,即使是在餐廳這種最容易碰麵的地麵也沒有見到他。
他在刻意地避著我嗎。
應該是吧。
我有些落寞,這幾天明眼人都看出來我和赫德的不對勁,維尼來打趣我,我也沒有什麼心思回應他。
巴魯斯因為原本營地裏的幸存者太多,不好和克萊爾正麵起衝突,見赫德也沒有與克萊爾怎麼來往,倒也是安分了。
亞克西和克裏斯汀的生活過得很安穩,甚至還有了生寶寶的打算,我時常看到他們在總基地內部的生態菜地裏轉悠,日子過得像個小兩口那樣。
我站在通道裏,透過玻璃窗看向總基地外麵的世界。
初下雪時,往往雪片並不大,也不太密,如柳絮隨風輕飄,隨著風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來越大,像織成了一麵白網,丈把遠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大雪蓋滿了屋頂,馬路,壓斷了樹枝,隱沒了種種物體的外表,阻塞了道路與交通,漫天飛舞的雪片,使天地溶成了白色的一體。
連基地外的喪屍似乎都慢下腳步來,身上都積了一層雪。
這裏麵供有些暖氣,氣溫比外麵好些。
我呼出一口氣,熱氣在玻璃窗上形成一層淡淡白霧,朦朦朧朧的,一切都不真切的樣子。
時間似乎都慢了下來了,我漫無目的在基地裏走著。
這一個月,我的身體好像有些變化,隻是我已經不再在意它。
至於赫德,我並不是沒有嚐試去找過他,隻是每次房門都是緊閉的,每敲一下門,內心就下沉一分,回應自己的也隻有手指敲擊著木門發生的聲音。
我不知道他是在房中故意不見我,或者是真的很忙,無論我什麼時刻去找他都不在。
漸漸地,我也沒有去了。
對不起他的人是我,我不知道該怎麼祈求他的原諒。
算了,不去想這些了。
我走著走著,周圍好像換了一個景色。一片綠油油的,是已經有了半成熟果實的菜園。
綠葉蔥蘢,隱隱還能看到透過層層綠色間的幾朵小花,新鮮的氣味撲麵而來。這著實是個放鬆心情的好去處,怪不得亞克西和克裏斯汀會經常來這裏呢。
我瞧見一隻綠色的毛毛蟲,還在一片菜葉上慢慢地挪動著,我來了興趣正準備湊過去看,視線中卻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是個男人,他穿著筆挺的軍服,寬肩窄腰,顯得更加精神。頭發也梳地一絲不苟,就如他時常幹練的樣子。
我心下一驚,竟然是赫德?
他怎麼也在這?難道是……在等我?
我的眼眶幾乎是立馬就熱了,這麼久都沒有見到他,想都沒想就跨著步子向他奔過去。
直到我的視線裏又出現了另外一個人——克萊爾。
雖然克萊爾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我的腦海中千百次,但實際上現在隻是我真正見到她的第二次。
自從第一次在待客室見麵之後,我就沒有見過她了。我不知道她後來是否有再跟赫德有什麼聯係。
克萊爾今天依舊是穿著軍裝,隻是她的長發沒有再高高地盤起,而是全部都放了下來,時不時將掉落在臉側的發絲別到耳後去,顯得她更加溫柔。
原來赫德……
是跟克萊爾在一起的。
克萊爾指著一朵鮮花,溫柔地對赫德笑著。我看不清赫德臉上的表情,但總不是厭煩的。
赫德點點頭。
克萊爾嘴巴一張一合的,開心的模樣與平常執掌整個總基地時的精明一點都不一樣,在喜歡的人麵前總是會放下所有堅強的一麵。
赫德雖然話不多,但眼睛也是一直看著克萊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