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歸和厲化都施展了矢王的能力,攻殺之際撕裂空間,攻擊和防守都是忽隱忽現神出鬼沒,他們插不上手還情有可原。
而君浩和呂培元的攻殺,呂培元並沒有施展矢王的能力,也沒有噴發矢能遠攻,而是如矢將階以下的低階武者一般近身攻殺。君浩更是沒有動用矢能,隻憑肉身力量攻擊。
可即便是如此,他們悲催的發現,依然還是沒有插手的資格。
呂培元的攻擊狂猛霸道,如山峰傾軋,他們根本就不敢參與進去。三人雖然都是巔峰矢侯,卻清晰的感覺出,呂培元的攻擊不要說掃到他們一下,就是被籠罩也隻有骨肉化糜的下場。
所以,三人在一開始撲擊了一下之後,就隻能悻悻然束手而立,徹底的成了三個看客。
當看到君浩在呂培元攻擊籠罩之下行動自如並沒有骨肉化糜的時候,三人就覺得渾身的汗毛炸立了起來,就像是受到驚嚇的貓,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竟然能夠和矢王過招。
當看到君浩被掌刀擊飛的時候,三人有一種解脫的快感,都是情不自禁的長出一口憋悶之氣。
而現在君浩安然無恙的站了起來,三人是徹徹底底震撼的肝膽欲裂了。
他們相信,如果換了自己,在呂培元那一掌刀之下,就是十條命也完了。可是君浩呢?毫發未傷,依然生龍活虎!
這還是人嗎?這是三人心裏共同的悲呼。
毀家滅族僅僅才過去一個月左右,可以說血未冷,仇未淡,恨未消,可他們的心卻戰栗了,膽駭破了,看著君浩雙股戰戰幾不能立。
君浩沒有說話,隻是輕蔑的掃了三人一眼,手臂一抬,分別疊加了九枚九階器印的三道刀輪勃發,如三輪滿月降臨山穀,光華一閃,就到了三人眼前。
喬家三老祖的體表流光激轉,矢甲在瞬間凝結護住全身。
不得不說,他們的動作很快,意識敏銳非一般人可比。
但是,刀輪仍然勢如破竹,擊中他們的身體就像是剖開三段朽木,同一時間的慘叫聲中,六片被豎直劈開的屍體倒在流了一地的內髒上。
“小子,當著我的麵殺人,你很狂妄。”呂培元並沒有喬家三老祖被殺而動怒,他對三人已經心生殺意,隻是礙於丹器宗沒有出手。所以,就算是他能替三人擋住君浩的攻擊,也是不曾出手。
接著,他的話鋒一轉,“不過,能在任務之中遇到你這樣一個怪物,也算是意外之喜,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可令我傾力一戰。”
君浩冷冷哂笑道,“放心,接下來你會發現,還有很多意外之喜。”
呂培元不再說話,矢能在掌中凝聚成一把長柄大刀。
君浩所見過的矢能之兵,最厲害的就是花非花凝聚的冰魄玉髓劍,已經完全的實體化。
而呂培元凝聚的大刀,卻是介於實體和矢能之間,並且矢能的成分占了七八成。
大刀橫於身前,呂培元整個人的氣質也變了。先前,矢王的高傲如山峰迫近,壓迫心神,現在卻是如陰魅現世,陰冷氣息無孔不入的鑽入人的心底,令人膽寒。
君浩的臉色當即就凝重的如山似嶽。這樣的氣質,這樣的感覺,他在二叔和三叔身上看到過。
當初,二叔和三叔被貪欲魔主的一縷元神所控製,各持一柄門扇般的巨刀,施展《追魂連環扣》四刀,要擊殺君夜寒的時候,渾身就散發出這種氣質。
君浩曾和貪欲魔主的那一縷元神在自己的靈竅中拚殺過,最後在陽明玉的幫助下,吞噬了那一縷元神。
他對魔的氣息和氣質太熟悉了,相信自己的感覺絕不會錯,這就是魔的氣質,呂培元現在已經入魔。
“同樣的氣質,不知這老狗是不是也被某個魔主的元神控製了。”君浩的腦子飛快轉動,“裂天穀行事狠辣,凡是招惹他們的人,全都是斬草除根雞犬不留,難道裂天穀是魔的勢力?”
雲家和喬家招惹了君浩,被他毀家滅族,現在殘存的那些族人也隻是暫時活著,最後,君浩肯定不會放過他們,這豈不是說君浩和裂天穀一樣狠辣?
其實,二者是不同的。招惹的定義很寬泛,口角之爭是招惹,殺人害命也是招惹。殺人償命天經地義,而如果因口角之爭就將人斬草除根,那可是非人的行為。裂天穀可不管這一套,就是口角之爭也要滅人滿門。
而君浩滅雲家和喬家,則是因為前世這兩家參與了屠滅君家的行動。雖然是前世,卻也是真實的發生了,君浩對他們毀家滅族也不過分。
就在君浩稍作思忖的間隙,布歸那邊有了變化。
就見布歸渾身矢能流光暴閃,就算是在白天的陽光下,也是分外刺人雙眼。暴閃的流光融彙成一個光團,整個的將其籠住,就像是天地間又多出了一輪太陽,在山穀中照耀出一片白晝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