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真累了。
紀淩雪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顧雨生吃完。
抬頭,就看見她歪歪斜斜地倒在沙發上。
他本想叫醒她。
後來,他還是沒有那麼做。
可能是她纖瘦的身子,讓他心生憐惜。
五年了。
她還是跟初見一樣,柔柔弱弱的。
隻是,多了一絲血氣。
看起來更加的嬌美了。
靜謐的病房裏,縈繞著她淺而綿長的呼吸聲。
顧雨生聽著,心裏的某處好像被填滿了。
這時。
紀淩雪身子一斜,整個人眼看就要往另一邊倒去。
幾乎是下意識的。
顧雨生下床。
卻忘了手腕上還吊著點滴。
他的腳,不小心碰到了小桌子。
碗筷滑落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紀淩雪一個激靈,倏然驚醒。
抬眼,就看到一片淩亂。
“顧雨生,你做什麼?”
他把麵都吃了,剩下的番茄塊散的一地都是。
而他的手腕,大概是扯到了,血液正逆流,觸目驚心的。
她馬上拉了護士鈴。
值班的護士立刻趕了過來。
她們重新弄了下針管,調整好。
紀淩雪收拾地上的狼藉。
顧雨生睨著她,眸色盡是幽深。
又怕她看出他的心思。
所以,他有些氣急敗壞。
“紀淩雪,誰準你睡覺的!”
她,“......“
敢情他是不爽她打瞌睡,所以,發脾氣了?
紀淩雪看著他,淡淡地挑唇,“你可以叫我!”
不用摔碗!
顧雨生撒謊,給自己的行為找台階,“我叫了,你就跟豬一樣,我隻有這樣了!”
她抿了抿唇,不說話了。
心裏是日了狗的。
顧雨生一點都不以為意,徑自道,“我要洗澡,你給我擦!”
紀淩雪凝他一眼,不語。
氣的他血壓上升。
最終,她還是打了溫水,給他擦洗。
這不是她第一次給他擦身子,卻很陌生。
或許,是她打從心裏想跟他保持距離。
顧雨生不是傻子,自然能感覺到她的疏離。
不知怎的。
看著她冷漠的樣子,他心口莫名一沉。
明明她靠的那麼近。
可是,還是那麼遙遠。
他閱女無數。
她是唯一一個他不想放棄的女人。
他告訴自己,他對她有恨。
隻是想折磨她。
但他很清楚。
如果隻是想折磨她,他有的是別的辦法。
就算她接受別的男人。
也不影響。
就在他思緒遊移之際。
紀淩雪輕輕地開口,“顧雨生,等你出院,我們就誰都不欠誰了!”
這次,是她動的手。
她有責任照顧他。
話一出。
顧雨生的大手就扣住她的。
“紀淩雪,你什麼意思?”
她望著他,眸色平靜。
“字麵上的意思。”
無視他殺人的眼神。
她繼續說,“你要是個男人,就要對自己的話負責。”
“五年前,我們就沒有瓜葛了。”
“何況,你比誰都清楚,我們是沒有結果的。”
隻要顧雨姍沒有回來。
他們之間永遠都隻是仇人的關係。
哪怕顧雨姍還活著。
他們傷的那麼深。
早已沒有了去愛對方的力量。
紀淩雪濕了眼眶,“從你拿掉我的孩子,我們就再不可能了。”
“顧雨生,好聚好散。”
曾經,她努力過,爭取過。
但都被他踐—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