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生，不要走！”
她抓住他的手。
他的手很冷，跟她的一樣。
可是，她的心，從沒有如此火熱過。
她相信了他的謊言。
“陪我，我害怕！”
她第一次做母親，很緊張。
顧雨生身子有些僵硬。
看著她，他這時才意識到，她好像才20歲。
是真的很小。
最讓他揪痛的，是她對他的信任。
即使他這麼厭棄她，這麼傷害她，她還是一如既往地相信他。
她難道都沒感覺？
他對她這麼殘忍嗎？
這個傻女人！
顧雨生不是會心軟的人。
可是，此刻，麵對這麼一個小女孩。
他覺得很殘忍。
“我會陪著你的！”
他說，聲線幾近哽咽。
紀淩雪甜甜一笑。
“好。”
她對他是如此的依賴。
對他，更是毫不保留地信任。
顧雨生簡直沒眼看。
他抬手擋住刺痛的雙眸。
轉身，他將手術同意書交到了婦產科的主治醫生手上。
這時，助理醫生走過去。
她在紀淩雪的手臂上，打了一陣麻醉劑。
紀淩雪不知道，隻當是營養針之類的。
她的目光一直都落在顧雨生身上，帶著甜甜的光暈。
顧雨生不是沒有感覺，他隻是選擇了忽視。
他想，他這麼做，隻是想她活著，他好繼續折磨她。
他完全不知道，他這麼做是想救她的命。
紀淩雪一直都舍不得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深怕一閉眼，他就會從她眼前消失一樣。
此刻，在她心裏，孩子和他，就是她的支柱。
可是，後來，她的眼皮越來越重。
直到，無力支撐。
她被抬上支架車的時候，意識已經逐漸模糊。
“雨生......”
迷迷糊糊中，她隻看到一個影子。
顧雨生站在那裏，親眼看著她被推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的門關上。
他一拳打在了冰冷的牆壁上。
遲施在一旁，嚇的不輕。
她欲上前勸慰。
“顧爺，你的手受傷了！”
鮮血淋漓的，看著駭人。
顧雨生猩紅的雙眼，瞪了她一下。
“滾！”
遲施不敢遲疑，踉踉蹌蹌地就跑開了。
他沒有感覺到痛。
此刻，他心情複雜。
他沒想過這樣的結果。
等待的時間很漫長。
當手術室的燈黯下來，他心尖跟著一跳。
這意味著孩子從她的肚子裏移除了。
而那個傻女人，什麼都不知道。
紀淩雪出來的時候，人還是昏迷的。
她虛弱地躺在那，小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手術後，她的臉色更白了。
顧雨生看著，心口莫名一緊。
他沒有離開，等紀淩雪醒來，他辦了出院手術，才回了別墅。
紀淩雪一開始還在懷疑。
可是，接下去的幾天，下麵都在流血。
她恍惚地意識到什麼。
別墅裏的女傭全部換過了。
她想問，也沒處問。
後來，遲施過來看她。
她才知道顧雨生騙了她。
孩子早就沒有了。
她慘白著一張臉，看著遲施的水眸，一片水光。
“你說什麼？”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遲施紅唇高高揚起。
“我說你的孩子早就沒了！”
“要不然你以為，為什麼這幾天你都在流血？”
她冷嗤，“那是流產的後遺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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