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誌奎(大叔):認識他的人都叫他老奎,由於意外,老婆永遠離開了他,自己的意識也開始慢慢消沉,漸漸地也得上了抑鬱症,無法再次進行正常工作,成為了廢人。偶遇佳佳是在北上之後準備返家的火車上。
佳佳:身世坎坷,一名孤兒,原名,程慧佳。在16歲那年一個人逃離了東北的孤兒院,在火車上遇見老奎。第一次見到老奎是在候車室。最大的願望,看一次完美的日落
薑輝(心理醫生):老奎的主治醫生,看病一般般,但是聊天是個好手。
周經理(歌廳經理):每次都是薑醫生給他打電話讓她安排老奎唱歌。
李小穎(老奎已故妻子):兩個人最喜歡聽《夕陽之歌》。
高勝軍(大叔的boss):兩人是創業夥伴同時也是大學同學,自從老奎心理疾病爆發後,就對老奎有偏見。同時,公司的經營也出現狀況。同時,高老板也在離婚。
李經理:和老奎在一個項目部。同時,也是公司下屬莫司基金會的首席運營主任。
蔣律師:為高老板的離婚律師也是老奎公司的自身法律顧問。
楊軍:老奎的高中同學,現在在加格達奇某租車公司老板。
老劉:漠河的加油站老板。和楊軍認識。
老板:加格達奇的一個超市老板
情侶:兩人睡在老奎的下鋪和老頭的下鋪,與老奎無交際
火車老頭:第一個給老奎煙的人,在老奎的旁邊。
此車廂列車員:很忙碌的人。
列車售貨員:老奎糾纏他要買煙。
沈老師:即是高老板和老奎的同事,又是兩人大學時的老師。
代駕司機:一個溫柔的小男人。
一之瀨理子(日本案內):活潑的日本女生,曾經留學中國,中文一流,感情細膩,從十年前到中國留學的時候在老奎的公司裏就開始喜歡上老奎,但是在酒吧聊天的時候才知道老奎是一個飽經滄桑的男人。
阪上先生:日本心理醫生,薑醫生推薦老奎去看看。十年前也是老奎公司裏的資深心理谘詢師。
抑鬱症其實並不可怕,但是人心卻難以猜透。
阪:林先生,你已經是第三次來這裏了,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我是個心理醫生,你什麼治療都不想做了我又能怎麼幫你呢?
林:(沒有說話,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隻有皮鞋走路的聲音)
阪:(說話聲音及其細小,聽到一個拍打肩膀的聲音)林先生,您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麼?請您告訴我
林:(聲音低沉且緩慢)我想死。
阪:(還是皮鞋的走路聲)那,林先生,我沒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了。我還有事情,我先走了,我的助理會給你帶出去的,那我就先告辭了。
(還是皮鞋的聲音,走路頻率聲音很快,接著聽見了關門的聲音)。
(背景有音樂,梅豔芳《夕陽之歌》)
(薑醫生的心理谘詢室)
(老奎躺在一張催眠椅上,老奎驚醒,身子動了一下,還算平靜,薑醫生把音樂聲關小了,隻是一場夢)
薑:(站起身來,看著老奎)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林:我睡了多長時間了?(連續的抓腦袋動作,林看起來有些不耐煩了)
薑:(薑給林倒了杯水,遞了過去,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快三個小時了吧。
林:(用一種迷茫的眼神看了一眼薑醫生,接過水,喝了一口久久不能下咽)你為什麼穿皮鞋。
薑:(走回座位前,邊走邊說話)我是一個醫生,工作嚴謹,讓病人信任我,我隻能穿西裝,怎麼?看著像賣保險的嗎?
林:(拿著杯子的手顫抖了一下,聲音驚恐且恍惚得問)為什麼不是你,(第二遍比第一遍更加堅定,聲音更大,一個手指隻向薑並且站了起來,手裏的紙杯也被摔到了一邊)為什麼不是你!!!
薑:(站起來走到林的身邊,示意林坐下)老奎你坐下,我們好好聊聊你剛剛的夢。
林:(驚恐的眼神,身子又坐在凳子上,說話的聲音很小)我想要杯水,我想要杯水,我想要杯水。(腦袋一直在顫抖,像是剛剛受到了什麼恐嚇一樣)
(薑把水遞給林,林手顫抖著喝下)
林:(驚恐地盯著薑,聲音低沉且慢,頭也地下了)再給我一杯水,謝謝。
薑:(可能感覺到了什麼,下意識的點了一下頭,走到飲水機處又接了一杯水,放在了林的手上,皮鞋聲音異常清脆)。
林:(接過水,依舊是神態恍惚)薑醫生,我還能活多久。
薑:(走到辦公桌前坐下)這不是醫學的問題,你能活多久,這是要靠你自己。你隻要堅持吃藥,控製好情緒就行了。其他的交給我。
林:(把水放下,若有所思)薑老師我要回家了家裏還有人等著我的。(話說完站起身,就想走)
薑:(見林開始走了,薑起身,臉背對著林)老奎。
林:(林止步,麵目嚴肅,並未回頭)
薑:(沒有再往前走,有所思考地想了一下)您的老婆不是已經去了三亞度假了嗎?要不您先別回家了,我帶您去吃個飯,然後我們去上次的那家歌廳放鬆一下。
林:(回過頭,深深地鞠了一個躬,轉過頭往前走了兩步,停了下來,鎮定且平靜地說)不用了,謝謝。我自己去安靜一下就好了(林說完推門就走,最後聽到響亮關門聲。)
(歌廳)
(周經理在打電話,應該是薑醫生打來的)
周:(周經理見老奎進來了,放下電話,熱情迎過去)老林大哥,您來了,今天還是留了你們經常來的那個房間,來,我帶您過去,(老奎無言)
(周走在前麵,老奎跟在後麵走,兩人鞋子的聲音此起彼伏,但是老奎一直低著頭。突然,一個鞋的聲音消失了,隻剩下高跟鞋的聲音。)
林:(停下了腳步,一個人站在昏暗的燈光下,聲音極其微弱)給我半打啤酒,冰的,還要一桶冰
周:(回過頭)好的,馬上就給您拿過去。
(倆人繼續往前走)
周:(打開5號房間的門)請進,有什麼事情隨時叫我們。(關上門,老奎走到點歌機麵前點了《夕陽之歌》,此時半打啤酒已經拿了過來)。
(歌曲開始放映了,老奎拿著麥克風,眼睛看著屏幕上的歌詞)
(兩年前)
(鏡頭隨著音樂轉換到老奎家書房,古樸的書桌前坐著隻有老奎的妻子還有一本王小波的書《黃金時代。》,耳朵插著耳機,卻不知道聽的是什麼歌)
林:(端了一杯牛奶走進書房,在遠處就開始喊老婆的名字)小穎,小穎。
(小穎應該是沒聽見,或者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林:(往前走幾步,走到小穎椅子後麵輕輕敲了幾下效應的肩膀)親愛的。
穎:(摘下耳機,回過頭,看見老奎拿著牛奶,立刻把書頁給折了一下,做了一下標記並接過牛奶)謝謝,親愛的。(小穎喝了一口牛奶,這時老奎拿起書,書上正好寫著“文革時代到來了,有些人高興,有些人不高興”小穎正好看到那一段)親愛的,你說文革時代,為什麼有些人高興,有些人不高興?
林:(拿起書看了一眼,指著書上的字說)你看看,這劉老先生,總覺得自己要遭殃,就開始想自殺,但是還是忘不掉吃,死了覺得虧,你再看看這“線條”,雖然成績不好,但是不想著死,這就是好死不如賴活著。
(老奎還在那裏站著,認真地看著《黃金時代》)
林:(看了一眼老婆)親愛的,你在聽什麼歌呢,這麼陶醉?
穎:(給老奎帶上一隻耳機,耳機裏循環播放著《夕陽之歌》)聽你最喜歡的啊!
穎:(喝了一口牛奶,並沒有著急咽下去,抬著頭)親愛的,明天我去郊區的科技展覽館辦事,明晚你接我,好嗎?
林:(依舊拿著書看著,若無其事的樣子,片刻思考了一下)我明天還有個會,你自己開車去吧。(把書放下,摘下耳機,
開始走出書房,走到接近門口,停下)注意安全。(說完就走了出去)
(第二天,公司開會,天色已晚,但是高老板一直在接電話)
高:(接著電話)劉老板,你好你好,哎。。不要這麼說嘛,那個廣告我讓我們最好的設計師給你改改,你別著急啊。好好好,肯定,盡快,謝謝啦
(高老板打完電話,就走了進來,聽著步伐速度還是挺快的)
高:(臉湊近老奎,手放在老奎肩上,小聲說)老奎,你找兩個人這幾天把劉老板的廣告好好改改,快一點。
高:(坐回座位,喝了口水)不好意思,咱們繼續聊,說說咱們這個股權分配的事情,那個……
(高老板的電話又一次響了起來,高老板又掛掉了)
高:(但是電話又響了起來,顯示的備注是蔣律師,)不好意思,那個,大家休息一下。
(高老板急匆匆地出門接電話)
(會議室內)
林:(靠向坐在身旁的李經理)哎,老李,你說老高的離婚都整了大半年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啊。
(門外)
高:(接聽著電話)好好好,18好開庭是吧,我肯定去,沒問題,謝謝了,謝謝.
(接完電話,高老板直接推門而進)
高:(有些愧疚,加快腳步,邊走邊說)不好意思,大家久等了,我們繼續。(走到位置上坐下,拿著股權計劃書)我們繼聊這個關於股份分配的項目,那麼大家……
(這時老奎的手機響了)
高:(一臉嚴肅看著老奎)把手機收起來。
林:(把手機關上靜音)不好意思。
高:(舉著策劃書)那,這是蔣律師做的策劃書,把以前股東股份都收回了,把我們的股份分給工齡有七年以上的老員工,那麼……
(這時,老奎的手機又響了,但是老奎很快就給掛了)
高:(輕輕敲了兩下桌子)林總監(停頓了一下)我們繼續說啊,在這份報告上,把我的股份從33%控股變成了19%控股,創意總監林誌奎先生28%變成了16%,李經理的……
(大約兩個小時,會議結束,看著手機上的電話,有32個未接電話,都是小穎的,老奎回撥了過去)
醫院:喂,您是李小穎的老公吧,你老婆出了車禍,正在xx醫院進行搶救呢。你抓緊過來吧。
(老奎掛掉電話,並沒有換下衣服,急匆匆地出了公司,打車往xx醫院趕)
(到達醫院,直接到達手術室門口,醫生出來後,主治醫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聲音)
(醫生走後,老奎開始轉身往後走,但是眼睛一花,身體沒站住,直接倒下去了)
(回到現實)
(在歌廳裏,老奎躺在的大沙發直接從沙發上跌落)
(踉踉蹌蹌地走出歌房,離開歌廳,這時周經理依舊在電話前麵,打著電話,老奎看了她一眼,離開了。)
(第二天)
(老奎醒來,發現自己在薑醫生的心理谘詢室裏。薑醫生坐在電腦前麵)
林:(看了一眼燈,從催眠椅上起身走到薑醫生的工作台前,坐在椅子上)薑醫生,我睡了多久?(眼神依舊迷茫)
薑:(離開凳子上,走到飲水機旁,打了杯水,遞到了老奎麵前)時間不多,睡了七個小時,唉(語氣明顯上揚,有些的打趣)但是你吐的很多,昨天晚上肯定喝了不少吧。(走回辦公桌麵前,看了一下電腦的日曆)不好意思了老奎,今天星期五了,我有三個病人,(抬頭看向老奎)但是,不包括你。
(老奎繼續坐在椅子上,薑醫生還在收拾桌子上的文件。)
林:(喝了一口水)薑醫生我想回老家一趟可以嗎?
薑:(坐下,麵部充滿了喜悅)哦?!什麼地方?
林:(眼神鎮定)東北林區。
薑:(看了一眼旁邊的病例資料,又看回老奎)黑龍江林海?
林:(說話速度很快)漠河。
薑:(沒聽清楚一樣)不好意思,您剛才說什麼?能再說一遍嗎?
林:(很不耐煩,而且聲音很大)漠河啊,我說的是漠河,黑龍江漠河啊!
薑:(有些震驚,並且摳了摳耳朵)不好意思。剛才沒聽清楚。
林:(開始有些不耐煩地吐槽)做心理醫生的,耳朵也不好使,你讓我們這些患者要說多少遍啊!
(說完喝了口水,有所思考地眨了幾下眼睛這時一個小護士敲門)
護士:(推開門沒有進來)薑醫生,預約的患者劉先生在3號診室,你什麼時候去?
薑(微微起身)我馬上去
(順勢拿上西服,走向門口)
薑:(快走到門口時停下來,回過頭,老奎依舊坐著)老奎,辭職報告寫好了嗎?你的身體狀況,可能會影響到自己的事業。(說完薑醫生就走開了,門也關上了,聲音很大)
(薑醫生走後沒多久,老奎思考片刻,也離開了,但是紙杯卻被捏碎了)
(老奎可能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從大廈裏麵出來,帶上口罩眼鏡,手機連接著耳機,放著歌曲,一個人坐在回家的公交車上。大城市可能都這樣,喧囂的城市,匆匆忙忙行走的人。不是上下班的時候,車上的人不是很多,老奎坐上公交車,順利的找了個座位,可能是因為昨夜喝酒的原因,老奎很不自然的把口罩摘了下來,順便呼吸一下這城市內汙濁的空氣,老奎輕咳了幾聲,再次帶上口罩。麵無表情地坐在車上,呆呆的望著窗外。車子經過三裏屯,經過工人體育館。這是老奎做夢都想去的地方。夜幕降臨,華燈璀璨,行走的人匆匆忙忙,大家都在一個大都市裏麵,不會有那麼多人的腳步是慢下來的,夜空漸漸昏暗,老奎也下了車,走在回家的路上。繼續帶上口罩。不知是路燈的關係,還是本該是黑夜,老奎走在路上,和其他人格格不入,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林:(邊走邊摸索著身上的所有兜袋,發現一個空的煙盒,突然停了下來,站著看著那個煙盒許久)靠!!!(憤怒,激起了他,老奎把煙盒捏成一個球,順勢摔在地上,老奎繼續向家的方向走,沒走多久,回過頭去,把煙盒撿了起來,扔進了不遠的垃圾桶裏,繼續往家走。)
(老奎的速度並不快,但是從遠處看很是淒涼,麵無表情。即使走到了家門口,也沒有一絲喜悅的心情。)
(老奎開門進去,沉重的把門關上)
(家中)
(老奎的家中,淩亂不堪,酒瓶子,煙頭)
林:(老奎隨意的從鞋架上拿出一包煙,這個動作看起來很自然,應該經常做的動作。老奎身吸了一口煙,煙的大半已經變成煙灰,吐出煙長歎一聲)哎!!!!!!!!
(此時老奎依舊在玄關,沒有走進去。不一會一整顆煙就吸完了,剩下的連同煙盒都裝進了外套兜裏。在玄關思考了一會便走進客廳,可能是沒有開燈的緣故,客廳變得很陰暗。脫去外套,沉重的放在沙發一邊,老奎並沒有坐在沙發上,徑直走向書房,書桌上依舊放著老婆生前看的《黃金時代》筆放置的位置依舊是第150頁)
林:(走到書桌前,坐在凳子上。打開書桌上的台燈,黃色的燈光照在老奎陰暗的臉上。老奎抱起書,開始讀了起來)“文化革命”來到之時,有些人高興,有些人不高興。(開始聲音沙啞)劉老先生對我說過(聲音開始哽咽),一開始他就想自殺……(老奎把書扣了過來,不在閱讀。書的最後一頁寫著:我想和我最愛的人回到我們最開始的地方。老奎合上書,把筆依舊放置在150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