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迪沒想到這弓箭居然有這麼大的攻擊力。將近百米的距離,居然可以進入人體,他幾乎能看到箭頭穿過那人的身體,然後摔下了馬。
“你怎麼不說一聲?!”羅紅軍第一槍沒打中。馮迪的箭『射』出去就已經驚了所有人,都不停的利用馬術躲避。羅紅軍本來已經瞄準了,可開槍的瞬間人家躲了,她覺得是馮迪不聲不響的『射』箭導致她沒打中。
馮迪可沒功夫陪她扯淡,再次拉弓。
“嗖……噗…嘶…嘶……砰!”馮迪終於明白為什麼說馬是嘶鳴,還真是嘶嘶的鳴叫。這箭『射』中馬了。
逃竄的盲流嘰哩哇啦的叫著,或許他們是想投降。可惜,這群知青根本沒人聽得懂。仍然不吝嗇子彈,不斷的拉栓『射』擊。根本不管是不是打中了人,也不管子彈飛到哪兒了。就這樣機械的拉栓,開槍,然後再拉栓,再開槍。典型的武鬥作風。
“打中了!哈哈哈哈。”羅紅軍倒是一本正經的,每次都瞄很久,才會打出一槍,隻要打中,首先大笑三聲。
連帶著申淑芳也是一臉凝重,很認真的開槍。估計還沒打中一次,臉都憋紅了。
不對,馮迪的耳朵裏突然從場部的方向傳來大隊人馬的聲音,足足有二三百匹的馬蹄聲。
“一會兒一旦有意外,你倆不能離開我身邊!緊跟著我!知道嗎?”
“馮迪,怎麼了?”
“又有隊伍摻和進來了。那邊……”馮迪指了指場部方向。不過心倒是放下了。大隊那邊也傳來了馬蹄聲,也有二三百,估計是四個大隊的人馬已經結束了那邊的戰鬥,往這邊彙合了。
戰打不成了。場部那邊的來人不僅僅是場部的,還有旗裏的代表。
盲流集結隊伍打哈克大隊根本就沒有遮掩,幾乎是明著來的。整個場部都知道。場部的領導沒能力攔下,就趕緊彙報了旗裏。也是正好,今天旗裏終於來代表了,來的還是旗革委會的副主任。大規模械鬥,即便是在邊疆也不是小事。
他們著急趕來,本來是想解救哈克大隊。卻不料來了才發現他們解救的成了盲流隊伍。
早知道再磨蹭磨蹭了。
盲流的精壯算是折損了一半,其實打死的也就三十來個,七八十個受傷的。造成這樣的結果,最主要的是槍法都太爛了。本來想著往死裏打,結果中彈位置全部避開了要害。
場部看到這情形,那叫一個後悔呀。早知道是這種結果就不來了,等四個大隊的人馬把這群盲流都滅了再來收拾爛攤子多省事?這下完蛋了。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革命同誌,總不能扔下不管,這還得給治傷!
旗裏來的主任也犯愁,都打死也算,弄成這般該如何?
這一戰不隻是打殘了整個場部的盲流,也打窮了哈克大隊。積攢的黃羊全部消耗完了。
草原上的規矩,從來都不是白幫忙,都是拿物質犒賞的。雖然新社會新風尚,可畢力格書記還是遵照最原始的規矩,把自家的黃羊全部分給了其他大隊。
場部下屬的四個大隊算是跟盲流結了私仇,倘若這群盲流繼續留在滿都拉牧場,那麼以後這樣的戰鬥還會繼續。因為死人了!這次不同以往,不是死掉一兩個,幾十人都死了。這樣的怨氣已經不是場部或者旗裏能化解的。
盲流都被帶走了,幾乎算是大遷徙。旗裏也是下了決心,幾百人,一車一車的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