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恢複鬥誌的呂布恨快又找回了金戈鐵馬中那種充滿鬥誌的感覺。他現在最頭疼的不是流民,流民因為采取的屯田措施,已經有了自己的土地,秦地內已經不存在流民了。也不是商人,商人雖然貪婪、逐利,但在秦地嚴酷的法律壓製下,在加上一些大商人的抵製和帶領下,他們也不敢太出格。更不會是諸侯,秦軍的兵威天下聞名,即使是虎踞中原的曹操,也不敢招惹他,別人就是有心,也夠不到。他真正憂心的,還是大漠上的強敵。
他雖然和烏桓三族達成了協議,但在強者眼中,那不過是一張廢紙罷了,隻需要輕輕一捅,它就破了。呂布又想起了一句話:諸侯之間歃血為盟,血跡未幹的時候,就互相捅起了刀子。自己強大,永遠是最重要的,他眼下就要解決這一切。呂布計算過,他至少需要十年時間,才能夠統一中原,安定生產,恢複國力,他現在就是要為自己爭取十年時間。
呂布的後妃都在一旁侍侯著,她們涇渭分明,蔡、劉三人明顯是一夥,而二喬則依附貂禪,貂禪三人顯然更得呂布寵愛,貂禪更是貴為王後,而且憑借自己的賢淑,得到了很多老臣支持。但蔡琰三人也不簡單,在她們身後,有不少大臣支持她們,這都是些儒家的弟子,為了自己的信仰,堅定的留了下來,保護儒家在秦地的最後一個堡壘。
呂布並沒有把這些瑣事放在心上,後宮有貂禪坐鎮,他根本不需要太多的顧慮。想到曆史上的貂禪將董卓和呂布玩弄於股掌之上,那是何等心機?她隻不過一直籠罩在自己的光環下,沒有發揮的空間罷了,將後宮交給她,呂布可以說一百個放心。
看了一眼有些爭風吃醋的眾女,呂布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麼,斜靠在涼亭的石椅上,閉目沉思,胡人的勢力很強大啊,自己如果真的和他們全麵開戰,眼下根本消耗不起,像漢武帝那樣,經過兩朝的積累,也不過大勝而已,沒有徹底消滅敵人,反弄得自己勞民傷財,國庫空虛,所以對待胡人,一定要慎之又慎。
貂禪微笑著偎依上來道:“又遇到煩心事了?”眾女中,也隻有貂禪有權利這樣做。
呂布輕輕一笑,貂禪溫軟得聲音讓他百聽不厭,當即笑道:“還不是胡人的事!現在匈奴、烏桓、烏丸、羌人雖然頗有實力,但已經臣服於我,可鮮卑勢力依然強大,雖然曾被我擊敗,遷徙數千裏,但他們終歸是惡狼,隨時可能回來反咬我們一口。至於匈奴他們,表麵臣服,內心隻怕也有無名之火。不可不防。”
貂禪微微一笑,擺弄著呂布的頭發,輕笑道:“大王可是憂慮胡人勢力強大,牽製我們的兵力,無法集中力量,統一中原?”
呂布輕輕的吻了貂禪額頭一下,點頭道:“是啊,我的確憂慮力量被牽製。其實進攻是最好的防禦,可是我又哪裏有能力發動大規模的進攻呢?塞外雖然礦產豐富,但根本不是短時間能得到收益的,至於牛羊馬匹,我們並不缺少那些東西……”
貂禪輕笑道:“大王為什麼總喜歡用武力解決一切呢?臣妾常聽大王說,秦地物產豐富,經濟實力雄厚,我們為什麼不結好他們,從中取利呢?其實外族雖然喜歡掠奪,但隻要加以利用,他們也是很好對付的。他們之間並不是鐵板一塊。當年如果不是中原大亂的話,我想匈奴也沒有機會消滅東胡,重新崛起。”
呂布眼睛一亮,隨即又暗淡了下去,他苦笑道:“你說的我都明白,可實行起來就很難了。胡人也不都是白癡,他們怎麼會任由我們愚弄呢?他們也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
貂禪愛憐的撫摩著呂布,看了一眼在遠處和宮女嬉鬧的蔡琰等妃子,輕聲道:“因為我們有鹽,有鐵,有他們必須但卻沒有辦法自己製作的生活品。大王不要小看這些東西,沒有這些東西,他們就無法生存下去。”
呂布輕輕一愣,有些醒悟道:“你的意思是說……”
貂禪嫣然一笑道:“大王以前一直和胡人作戰,難道忘記了胡人的特點嗎?他們雖然貌似強大,但他們首領的權利並不集中,信奉強者為王,內部部族眾多,民心不齊,勾心鬥角,雖然可能因為利益結合在一起,但也會因為利益而反目成仇。他們進攻的時候,勝則無往不利,敗則立刻分崩離析,根本不像大王的部隊眾誌成城,萬眾一心。隻要大王加以分化利用,胡人必然內鬥不休,這樣一來,必然無力進犯中原,大王還有什麼好憂慮的呢?”
呂布大喜,貂禪一下子點醒了他,隨即,他又一驚,好敏銳的思維,好毒辣的計策,要是對付自己……不過隨即他就釋然了,貂禪是自己的王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他而做,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輕輕的點點頭道:“你說得不錯,我能得到你,真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福。”
貂禪輕輕的皺了皺瑤鼻,歎息道:“我有什麼好的,你以後還會有更好的妃子的。”
呂布輕笑道:“原來你吃醋了,嗬嗬,放心好了,你永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