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德灣城外得意逃生的士兵返回小馬鎮,把情況詳細告訴了坐守此處的羅斯。
“大哥,這可怎麼辦?”聽聞迪大倫全軍覆滅,羅斯二弟像熱鍋上的螞蟻,在書房裏走來走去。
要是迪大倫被一刀砍了,他們父子在範迪雅,可就真是一落千丈了。
想必起弟弟,羅斯卻不在乎迪大倫,更不在乎失去的五百餘人,而是著眼於全局,考慮如何扳回局勢。
“大哥?”
羅斯被他攪得心煩,怒瞪他一眼,然後繼續低頭沉思。
對於一個心智混亂的人,他根本就不想理會。
過了好一會,他抬起頭對坐到一旁唉聲歎氣的老二道:“城裏還有一千人吧?”
“有。”
“無精打采的像什麼樣子,去集結部隊,我要親自帶隊。”
老二聞言,驚訝道:“還要打啊?”
“嗯?”
“我這就去。”老二見羅斯眉頭一皺,急忙轉身跑出屋子。
羅斯喝了口水,然後站起身向外走去,他不知道迪大倫死了沒死,也沒興趣去追究。
反正活著他會出現,死了操心也是白搭。
與其自怨自艾,怨天尤人,不如趁這個當口,打曹延一個措手不及。
隻要撕碎了曹延軍防線,他就能教教這個年輕人如何尊老愛幼。
沒多長時間就在曹延軍手裏折了一千人,如此大仇,羅斯可是一直記在心裏。
忙碌了一夜,曹延帶著部隊返回坳口村,想到羅斯可能狗急跳牆,曹延便吩咐秦時注意加強守備,然後回到帳篷裏倒頭就睡。
羅斯找了個高點,和主要將領俯視遠處的曹延軍寨。
曹延軍警戒森嚴,就連營寨外麵都有騎馬隊巡邏,看上去好像鐵板一塊,無縫可鑽。
“大哥,不好辦啊,曹延顯然有了防備,要強攻代價太大。”
“別說話!”
羅斯輕喝一聲,細細觀察營寨各個角落。
過了小半天,還真被他看出虛實。營寨裏除了戒嚴的士兵以及裏外的巡邏隊,就再難看到其他士兵。
然而從夥房處冒起炊煙的數量判斷,其準備的夥食數量遠不是這點人吃得完的。
明白了!昨晚出動伏擊的就是這營裏的兵。
“他們的人都在睡覺,現在正是時機。傳令下去,盡量隱蔽靠近,如果被發現,立刻發起強攻。”
羅斯斷定,曹延此刻就在營地裏,如果能衝進去生擒住他,兩家的戰鬥就可以宣告結束了。
一千人分作隊,在山林灌木的掩護下悄然接近營寨。
曹延軍騎馬隊長期不見敵情,即便秦時要求嚴格,也不免有些鬆懈,漸漸到每日巡邏就是左右看看,然後找個地下馬休息聊天。
畢竟從開戰至今,曹延軍基本沒吃過虧。所謂驕兵必敗,就是敗在鬆懈二字。
十支騎馬隊,此刻還認真貫徹巡邏任務的隻有兩支,其餘的或是聊天,或是拿出簡易賭局,尋個僻靜地方,三三兩兩坐下,掏出不多的薪水放在草地上,博一個蒼天眷顧。
“先幹掉坐在地上的,再想辦法幹掉騎馬的。”羅斯對老二說完,與其各自率五百人分向南北兩麵,一邊襲殺巡邏兵,一邊謹慎靠近。
秦時爬上了望塔,四下望去隻見兩支騎馬隊,頓時冷下臉,對一旁的號兵道:“吹巡邏隊集結號。”
悠揚的號聲響起,過了五六分鍾,隻有三支騎馬隊出現。
秦時先是憤怒,隨即臉色大變,一轉頭對號兵道:“吹作戰號!”
說完一邊衝下了望塔,一邊奔跑大喊:“準備作戰!”
士兵們聞言愣了愣,隨即慌慌張張尋找兵器甲胄,按照訓練時的編製站隊。
就連睡夢中的士兵們,在聽到作戰號後也趕忙爬起,甲不離身的他們一隊隊衝到帳篷外麵,見袍澤已經和敵人交上了火,趕忙列隊等待指揮。
“快,立刻給我把南牆奪回來!”秦時看到集結的士兵,立刻對他們喊道。
羅斯的部下已經攻上南牆,如果不及時奪回,接下來將會是一場屠殺。
曹延在睡夢中聽到喊殺聲,急忙披上一身皮甲衝出帳篷,隻見雙方士兵都在奮力爭奪南牆,尤其是南門的爭奪最為激烈。
當即他二話不說,拔劍便衝了上去。
一邊跑,他一邊打量四方形勢,見唯有南牆被敵軍攻上,其餘三麵都穩得住,他便放下心來,三兩步跨上木牆,一劍砍翻一個魁梧敵兵,奮力向前衝殺。
“拖住他們,不要讓他們跑了。”曹延廝殺中盡全力激勵士卒,率領士兵們不斷把範迪雅兵壓倒牆角,重新拿回南牆的控製權。
“看到那個穿鑲鐵皮甲,手持長劍的沒有,給我照準他放箭,誰把他射死,賞金幣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