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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寧愣了好半,直到少年垂下眼睫,冰冷的臉上帶著怨怒和窘迫,轉過臉去,她才終於反應過來,這一整燕一謝都在憋悶什。
她看著燕一謝漆黑的後腦勺,和逐漸成長變寬闊的後背,忽然想笑,她張了張嘴:“那個——”
燕一謝背對著她,到底還個少年,語氣又狠又悶:“別和我說話。”
薑寧乖乖閉上了嘴巴。
她轉回頭,雙手放在膝蓋上,目視前,活脫脫一個聽話的三好學生,真不再和他說話了。
燕一謝握緊了車門把手,冰塊臉抿緊了嘴唇,本在等待她解釋,誰知薑寧還真的不吭聲了,管不敢吭聲。
車內一時之間死寂無比。
燕一謝心中的怒火頓時燒得更旺了,簡直像有個小人在添柴加火:“你怎不說話?”
薑寧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讓我別和你說話。”
燕一謝:“……”
薑寧看向管,歎了口氣,道:“有些人吧,讓我別和他一起回去,我不和他一起回去,他又不依。讓我別和他說話,我不和他說話吧,他又要生氣。”
管:“噗嗤。”
燕一謝:“…………”
燕一謝太陽穴突突直跳,往後座椅背上一靠,深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麵無表,忘掉姓許的那三個人在樓道拐角說的話,忘掉薑寧給他送過螢火蟲這種。興許薑寧根本沒當一回,隨手送他一個小禮物。
他到底為什要把那一當成獨一無二的記憶,得知薑寧對別人做過的那一瞬間,那般失望。
他不在乎。的,他不在乎。
見燕一謝臉色更冷了,薑寧決定還再搶救一下,她笑著扯了扯燕一謝的袖子,說:“你肯定誤會了什,其吧……”
肯定又什信口胡謅的話,薑寧一向輕浮,對別人說話沒什輕,看,她還在笑。他不在乎不在乎不在乎……燕一謝邊冷著臉邊豎起了耳朵。
“我才沒有送過許鳴翊螢火蟲,螢火蟲那難以捕捉,我可沒那閑。”薑寧解釋道:“我當時的確抓了一蟲,但一毛毛蟲,綁了一個小燈泡。我騙他說螢火蟲,騙他來看,然後差點把他嚇暈了過去。”
燕一謝:“……”
心好了一點又沒全好。
雖然送姓許的不螢火蟲,但那一段獨一無二的好玩的回憶。
薑寧說完看著燕一謝。
燕一謝:“哦。”
薑寧:?
就一個哦?這不已經解釋清楚了嗎?已經暗示了送過他一個人螢火蟲還不夠?
少爺還不開心,索性不再看薑寧,戴上耳機,抱起手臂閉上眼睛。
“你看我一眼。”薑寧拽他的胳膊,把他胳膊往懷裏抱:“上次不說好了有什問題要及時溝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