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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如同潮水來得有點迅猛,宋小蟬全程保持麵無表情的狀態堵在洞口不動,就那麼盯著對方往自己這裏亂戳。而他握著刀表情堅毅一二三四連撲五下,無奈她自動閃避技能點滿,一下都沒中。
表情略心塞的某人:“……”
對方戳了半天沒破防,連她頭發絲都沒劃斷幾根。他腿腳不方便到底體力不支,五下以後便往後趔趄幾步靠在洞壁上喘氣。喘了半天才回過神來,看著她皺起眉毛,神情疑惑又帶著不爽地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目測了一下兩人之間的武力值差距,感覺毫無威脅的宋小蟬默默蹲下-身,重新撿起之前那包果子拿在手上,聞言笑不露齒擠出了兩個字:“……嗬嗬。”
“……”沒得到想象中的回答反而被挑釁,他果然又不爽起來。活似被人搶了到嘴的食物,一副她不開口他也不說話的樣子,眉頭緊鎖盯著她也不吭聲了。
他現在的表情動作氣場和之前那個一心求作死的家夥又不一樣,她瞥了一眼也不多問。宋小蟬現在已經不好奇這個人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她現在隻清楚一件事——他既然能拐著自己那條瘸腿站起來,還能拿著把刀亂戳人了,那就代表她多管閑事這種行為已經可以到此為止,不需要再把這個拖油瓶掛在身上了。
宋小蟬把自己綁成一坨的羽絨服解開,從裏麵挑了幾個個大汁多的果子出來放到距離對方近一點的地上,剩下幾個小的塞在自己兜裏,隨後把外套展開穿好,理了理亂翹的劉海和碎發。做完這一切以後她才抬頭望向對麵那個一直沒出聲,隻是目光裏帶著迷惑望著她的男人,扯開嘴角笑了一下。
“看在你腿還瘸著的份上,地上那幾個給你。山洞暫時還很安全,刀也給你。你的腿痊愈之前最好別亂動,骨頭長歪真瘸了就沒辦法了。說實話我跟你不過是萍水相逢素不相識,我本來也沒打算救你。畢竟如果不是你腦子蠢不知道‘財不露白’的道理,我也不會被連累。不過你運氣好,兩次都被我遇上了,我也沒辦法。既然你現在能自由行動了,那我們也就此別過各奔東西吧。如果你能走了想回j市,從洞口出去沿著左邊一直往下走就能看見公路,能不能獲救是你的事,我做這麼多已經仁至義盡。就這樣,祝你好運。”
看著那張比女人還漂亮,眉目間卻寫滿迷惑的臉,她莫名有些懶洋洋地。沒心思追問對方怎麼忽然切回之前的畫風忘了一切,更懶得解釋自己之前跟他有什麼過往。說完以後把手揣在口袋裏,抬腳就準備出去。而他依舊一臉茫然,好似真的不記得之前的事情,甚至還在她轉身後萬分疑惑地緊跟在後追問說:“……這把刀是你的?”
聞言,宋小蟬回過頭最後看了對方一眼,唇角微彎似笑非笑,很是冷靜地扔出一句:“現在不是了。”
說完後再也不管他複雜的臉色,大步往前走去。
隨著她鬆手的動作,蔥鬱的草木彈回原處,重新將身後的一切全部攔住。包括那個人朝這裏投來的目光。他似乎還想再問些什麼,卻沒有機會。而直到她走出一段路後,宋小蟬才深呼吸一口氣,掏出兜裏僅剩的幾個果子看了看,忽然有些肉疼自己剛剛給的都是大個的。
她食量大,待會找不到吃的怎麼辦……?
現在回頭去換還來得及麼?
裝逼裝過頭惹,肚子咕咕叫的宋小蟬四十五度望天,餓得無語凝噎淚流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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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有句老話叫“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她以前一直沒能真正理解這句話的真實含義。直到兩個小時後,蹲在馬路邊的她拿著從靴子裏摸出來的五十塊錢,終於成功攔下一輛去往j市的鐵皮車,用自己藏在衣服裏的證件證明清白成功上車,正坐在座位上激動不已欣喜若狂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