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她說起來倒是清醒的,隻是對聞人語芊沒有表現出來敵意,倒是讓後者很意外。
她一直觀察著太後的一舉一動,慢慢心裏浮上了一團疑雲,太後的一切症狀真是太象了,很象!
想著她看著嫣紅道:“你聽說過罌粟嗎?”
“櫻樹?櫻花嗎?”嫣紅看著她,疑惑地問。
聞人語芊搖了搖頭,簡單地形容了一下植物的樣子,沒想到那嫣紅搖了搖頭,她做為一個很厲害的毒醫,竟然沒有聽過這樣的毒品,真是讓聞人語芊感到奇怪,也許這個時代還沒有發現這種作物吧?
也沒有發現它的奇特之處吧?
也許是自己想錯了?或者這太後得的真的是一種有著類似吸毒症狀的其它病,她想著自己學過的所有的知識,她在排除又排除,可是想來想去,排除所有的可能,倒更象是中了罌粟的毒了,但看樣子,太後一點不知情,她隻是想喝藥……
可是在這個深宮裏,有誰有這麼大的膽子連太後都敢毒害?
按理說最有動機的那個人是自己呀,她一直針對自己,差點把自己害死,對於其它人,她倒沒有聽到什麼不好的口風。
自己當然沒有害她,可是那害她之人到底是誰?
可能是想錯了,最後她推翻了自己的假想,在嫣紅問她情況的時候,她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她覺得自己的醫療經驗有限,而且也沒有什麼臨床經驗,一切不過是推想,都是依據現代的經驗,可是那現代的有些東西這裏都沒有,她當然是錯的。
這時候,藥端上來了,嫣紅剛想檢測一下,沒想到那太後如同吸血鬼見了血一樣,一把將藥碗搶了過去,一仰頭,咕咚咕咚將一碗藥都喝了下去,然後抹了抹嘴,好像才看到她們似的,皺著眉頭,換了一副表情,冷冷地道:“你們怎麼來了?是想來瞧哀家的笑話吧!”
得,聞人語芊心中暗暗歎口氣,這個人真是討厭,倒不如病裏的可愛些。
那藥顯然還真有效果,可惜被她喝得個幹淨,聞人語芊決定將藥材好好檢查一下,沒想到太後突然不耐煩地道:“你們快走吧,這裏不歡迎你們,以後你們也不要過來,今天哀家心情不錯,也不與你們計較,還不快退?”
“太後,我們隻是想盡一點綿薄之力,無其它的意思。”聞人語芊解釋道。
那太後往後退了退,坐直了身體,抻了抻身上的衣服,整個人現在如同打以雞血一樣,非常有精神,她看著她們兩個道:“哀家的身體好得很,有什麼問題,你們聽誰說的?啊?是不是在詛咒哀家呀?”
“太後,冤枉……”
“那還不快點在哀家眼前消失?”太後冷冷地道,不過,她身體好象很弱,經過剛才這麼一折騰,她又躺回了床上,靜靜地呼吸。
兩個趕緊撤了回去。
回到墜清宮,聞人語芊一直覺得奇怪,她在屋子裏想來想去,仍是想不出有別的可能,可是就算有罌粟是嫣紅所不知道的,那麼誰能加害得了太後呀,她的所有的飲食用藥,都是有專門人負責的,那加害之人莫說近不得太後的身,就是進不進得了皇宮也是一個問題。
難道是皇宮內部的人?
她又將問題繞了回來,她想象不到誰有這個動機。
光想,是沒有用的。
聞人語芊覺得自己應該時常地去看看她,雖然她對自己不好,還想要自己的命,但醫者父母心,她不會同她計較的。
這時候,寒洛允突然來了。
他看著聞人語芊在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什麼,又看了眼嫣紅,他鬱鬱地坐了下來。
聞人語芊才發現他好像有點心事便問他怎麼了。
寒洛允欲言又止,問得急了,便說有點想家 了。
想家?
聞人語芊嘴角咧咧,抻出一絲苦笑,這想家可是一個傳染病,不提倒好,一提,她一下子坐在了床頭,別人想家,想一個便罷了,她卻不知道自己該想哪一個,而且她更發現一個事實,很要命,就是她兩個家兩對父母都想。
嫣紅見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她便悄然地退到了外屋,一時間屋子裏很安靜,安靜得掉地上一根針都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