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你呢，不用客氣，說話隨便些，也象母子，別弄得那麼多規矩，哀家在宮裏呆得久了，越發地覺得民間的親情才是最可貴的。”太後幽幽地歎了口氣。
柳芷晴看著她的樣子，不過三四十歲，還正風華，說話這樣老氣，被人叫太後叫得久了，心也老了吧。
太後有些失神，但很快回過神來，她看著柳芷晴道：“哀家找你來，也沒有別的事情，就是說說話，你不要緊張，瞧你從進屋到現在那腿一直是抖的，難道我就真的那麼可怕？”
“母後不可怕。隻是芷晴沒見到大世麵，小家子氣。”柳芷晴自嘲地道。
“嗯，我就喜歡你這種謙虛的樣子，很可惜，你是哀家喜歡的，卻不是皇上喜歡的。”
柳芷晴覺得這個話題很尷尬。
她臉不禁一熱。
“你別難過，這不是你的原因，顯然是皇上的問題，也是那個聞人語芊的問題，她們都說她是狐狸精，不知耍什麼手段迷惑皇上，你同她走得最近，你覺得這樣的說法有根據沒有？”太後說完定定地看著柳芷晴。
柳芷晴被她的目光瞧著有些冒汗：“這……聞人語芊長得貌美，也有些才華，皇上喜歡她，是有原因的。”
“瞧你這個傻孩子，怎麼這麼善良，你還替她說話，你宅心仁厚，還真是一個好孩子。”太後又開始誇獎起她來了。
柳芷晴不好意思地搖頭。太後的誇獎讓她覺得話裏有話，但她又不敢想什麼，怕自己自作多情，她突然間的誇自己到底為了何事呢？還是與聞人語芊有關？
柳芷晴隻是客氣了兩句，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太後身體往塌上靠了靠，擺擺手讓宮女們都出去了，然後她看著柳芷晴，臉上的笑意越來越盛：“別說，我瞧著你吧，越看越順眼，你長得還真帶著一臉的貴氣，都怪那些亂咬舌頭的妃子們，生生的拿你的身份來亂挑，讓我那樣的錯怪你，想想，真是讓人愧疚呀！你近前些，讓我們好好說會兒話！”
柳芷晴依言近前，太後伸手拍了拍她的手：“看你這雙手，彈琴彈得還真好聽，比聞人語芊跳的舞好多了，哀家當時很想賞賜於你呢，隻是後來突然發生了那麼一檔子事，把哀家所有的心情都破壞了。”
柳芷晴陪著笑臉，她不知道今天太後怎麼了？
難道她也想利用自己？
便開口道：“若母後想聽，臣妾什麼時候都可以彈給您聽。：”
“嗯，改天吧，我有心情的，隻是這幾天心情一直不好，那個聞人語芊真是讓哀家惱火，本來後宮之主的位置一直空著的，那些妃子們都來探哀家的口風，但是哀家心裏也沒有個合適的人選，直到今天哀家回想起發生的事情，又想著你的樣貌，沉穩端莊的氣質，真真的是大家閨秀也比不了的，越想哀家心裏越滿意……”太後說到這裏停了下來。
柳芷晴內心亂蓬蓬，她什麼意思，怎麼還提到了後宮之主，那不就是皇後嗎？可是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她說了這些好話，那意思不是……
她不敢往下想，怕失望。
太後仔細地瞧著她的眉眼：“這後宮之中，若說端莊嫻靜的，我看也就你還成……隻可惜呀，皇上現在一心迷著那個聞人語芊，隻要有她在一天，哀家就不能做主！就算心裏再看好你也沒有用啊！”
說著，她幽幽地歎了口氣，又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便放下了，好像心裏很煩的樣子。
柳芷晴聽她把話說得這麼明了，麵上沒什麼表情，但是心裏卻不禁顫抖起來，太後的意思是沒有聞人語芊，她就可以做主讓她當皇後嗎？
她話裏話外的已經交待得很清楚了。
皇後！後宮之主！
這樣耀眼的頭銜太有吸引力了，讓她怎麼能不動心，但是她想到了聞人語芊那樣幫自己，那樣信任自己，一顆心稍安了些。
太後看著她平靜的樣子有些奇怪：“怎麼？你對皇後之位不感興趣嗎？”
柳芷晴搖頭：“母後，臣妾隻是有自知之明，臣妾天生愚魯，不能成就大任。”
“咦，這話說的，皇後又不是生下來就能當的，也是慢慢的，有哀家在，可以幫你的嘛！說你老實是誇你，但不好聽的話來說，在宮中這樣老實就是一個……算了，這些話不該哀家說，哀家隻是看著你喜歡，今天就說多了，有些話，你回去細細想想，該怎麼做的，心裏有數，以後沒事的時候，你就常來陪哀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