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_84479【番外之:白月光,蚊子血】
我這輩子不後悔生了女兒,不後悔嫁給你,我後悔的隻是看不清你的真麵目,有眼如盲,誤了嚴家,誤了父親,誤了阿縱。
“不,婉婉,不,不......”
水因有性山難轉,你若無情我便休。顯正,我錯了十年,所造成的後果無法彌補,隻望來生不要再遇見你,如果時光倒流,十年前的那個雨天,我再不會打著傘出現在你麵前......
“婉婉,你沒有,你沒有......婉婉,我錯了,不要走!婉婉......婉婉!”
猛地從床上坐起,溫顯正大口喘息著。大滴的汗珠順著額角快速滑落,胸腔中的心髒“砰砰”跳動著,嚴婉遠去的身影清晰的在腦海中顯現。
取過床邊放著的水杯喝了半杯涼水緩了緩,溫顯正抬起頭,牆上掛鍾顯示時間為淩晨三點。
偌大的房間裏黑魆魆的靜,半拉的窗簾外,夜風吹動著枝頭的樹葉沙沙作響,月光下投射一地的斑駁,仿佛道道黑影在屋外不安徘徊。
放下手中的水杯躺靠到枕頭上,溫顯正抬手按住略顯酸澀的眼。十年,多久,十年了,他第一次夢到嚴婉。
白天接到溫愛的電話,從前放在心尖尖上疼的女兒依舊對著電話坡口大罵著他的絕情,獅子大開口的要求一大筆生活費,言辭用語粗鄙不堪,讓人難以相信電話那頭說話的竟然是他教導了多年引以為傲的寶貝正正。
緊了緊拳頭,溫顯正歎了口氣。每個月的兩萬的生活費在平常人家看來已經不是一個小數目了,對於艾敏和溫愛,他已做到仁至義盡,再多的父愛和感情也禁不起每天一個電話辱罵索要金錢的折磨,對於她們母女,他早就失望至極。
溫氏最近因為溫家曝出的醜聞股價大跌,工程業務等項目受到各方麵的打壓,多個公司高管有計劃一般跳槽離職,帶走大批公司內部資料。內憂外患,導致溫氏存在多方麵的資金漏洞,財務收支嚴重不平衡,十年前奪得嚴氏時全麵換水所麵臨的嚴重局麵似乎再一次降臨到自己身上。
多行不義必自斃,當年萬家願意出資,他尚且可以拋棄嚴縱拯救溫氏,那現在呢,同樣的溫氏危機,他又能依仗誰?
報應,一切都是報應。萬少為了嚴縱下了好大一盤棋,從一開始便算計了一切。他拋棄妻子,寵妾滅妻,一步錯,步步錯,現在後悔已晚。
他老了,精疲力盡,溫氏早已注定無力回天。至於艾敏和溫愛,就讓她們瞎折騰吧,罪大惡極的人沒有機會奢求誰的原諒,再痛苦,也要承擔著跪下去,直到死亡。
紅影到溪流不去,始知春水戀桃花。夜風吹得心口發涼,溫顯正咳了咳,嘴中感到發苦。今生他唯一傷得最深虧欠最多的人,除了女兒嚴縱,剩下的便是成就他輝煌的女人,嚴婉。他以為自己不愛她,以為永生永世都不會思念她,可在朝夕相處的十年,不知不覺中,嚴婉早就蟄伏於他心靈的最深處,不碰,無感,一碰,疼得痛徹心扉。
張愛玲的《紅玫瑰與白玫瑰》裏有這麼一段話:也許每一個男子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
愛是白月光朱砂痣烙印心口,不愛是飯粘子蚊子血般平庸,談何虧錢可惜,終歸是錯愛與錯過。
【番外之:萬寶路的日記本】
日期:20xx年x月x日,星期一,天氣:晴。
今天早上,我穿上衣服起床後,先看了妹妹,然後去爸爸媽媽房間叫媽媽起床。
媽媽昨晚答應我,今天要送我去上學。於是我來到爸爸媽媽房間,先敲了門,沒有人理我,於是我又再次敲了門。等到我敲了好多下門後,爸爸穿著衣服黑著臉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