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的季節,飄起毛毛雨,刮過細雨絲,落下密雨線,傾泄狂暴雨。大小不一的雨量不甘示弱般的粉墨登場,在潮濕的日子輪番上陣,毛毛雨如同那揚起的塵土隨風飄舞,無論撐傘與否,都會客氣在路人的頭上身上留下絨絨白霧。
細雨淫浸的午後,那些白牆黛瓦的建築都變得霧蒙蒙的。分不清到底是雨,還是那終日難散的輕霧。
林夕趴在收銀台上有氣無力的望著外麵毛毛雨,這雨已經持續了一個星期了,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下雨天,店裏的生意特別差,這是她這三年來總結出來的結果。
三年前,她隻身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隻為了離開那個最愛她卻是傷她最深的人,讓她連自己剛出國的好朋友蔣振運都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就踏上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城市。
初到這個城市她傍徨、害怕,想要回去,可是想到那個到處是他身影的城市就心痛,既然她踏出了第一步,就不能放棄。她要讓他知道,離開他,她一樣活著好好的。
拿出自己的一點積蓄租一個門麵,買水果,雖然很辛苦,忙碌。但是她怡然自得,這樣她就沒有時間去向那些傷痛。就像現在想來,心也不會那樣的疼痛。
老板娘,幫我選十斤葡萄和十斤蘋果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打斷林夕的冥想。
好扯出標準微笑,站起來幫他選水果。
歐陽辰看著細心為自己挑選水果的林夕,眼底盡是一片柔情,三年前,他偶爾路過這裏,看到這個女孩站在那裏的感覺,象是有一股清新的芬芳在整個室內悄然的散開,慢慢的蔓延在每個人心頭。象一枝傲雪的寒梅,佇立在幽靜的山穀中,恬靜優雅的徑自綻放,無論身周左右有多少人注視著她,她都象獨自置身在空無一人的原野中一樣,眼角眉梢,一臉標準式微笑,眼裏盡是倔強的守護這個小果攤。從此她進住了他胸前有一個叫心的地方,從那以後,不管多忙,他都會抽出時間過來,隻為了見到她。
好了,先生,一共是一百三十塊。林夕幫挑選好的水果放在稱盤上,熟練的按下數字。給他寫發票。 裝好。遞給他。
歐陽辰從外套內夾中取出一個皮夾,抽出一張紅的和一張綠的交給她。
收你一百五十,找你二十,走好。林夕一直保持不變的微笑說道,謝謝收好她遞過來的錢,拿起水果,轉身往外走。
林夕這時才發現他的背後全濕了先生,等等拿起櫃台下得雨傘跑出去。
歐陽辰停下腳步,有點驚訝,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和和他說話,心裏有說不出的激動,盡管內心波濤澎湃,看向她的臉依舊冷冰冰,看不出一絲情緒有事?
外麵下雨,這傘,你先拿去。林夕把手中的雨傘遞到他麵前,抬頭看他。
原來他好高哦,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張端正剛強、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上,更顯氣勢逼人,令人聯想起熱帶草原上撲向獵物的老虎,充滿危險性。
嗯,謝謝接過她手中的雨傘,輕聲說句謝謝,連忙走出去。他怕自己再多呆一會,會嚇著她。